與此同時,南京軍事委員會亂成了一鍋粥,委員長不在,當家的是汪精衛,他一連發了十道電報給蔣介石,催他快回南京,好處理東北的戰事。
而委員長正和紅軍打得歡騰,眼看到了節骨眼上,怎麼能輕易放棄,隻是讓汪兆銘遙控施肇基立即知會國聯,讓國聯出麵趕快調停;又讓外交部王正廷向南京日本使館發出嚴正抗議;再發電給張學良,讓他約束部下,不要擴大事端,內患未靖,外患不討。
日本人隻是想撈點好處,大不了再和談和談,給東洋人三瓜兩棗的就打發了。這些事把個汪精衛給氣得,夜裏三點猛得坐起,再也睡不著了,那方麵也不和諧,弄得陳璧君覺得他在外麵有了外室,天天派人跟蹤他。
王真元帶著九千多第七旅官兵出了北大營,來到了奉天城外,和負責警戒的日軍小部隊交上了火,東北軍十二輛的法式雷諾FT-17型坦克衝在前麵,日軍的“豆”戰車沒了,隻能眼睜睜得看著東北軍坦克沒絲毫辦法。
炮塔上的兩挺ZB-26機槍發出索命的子彈,有受傷倒地的鬼子被坦克輾成了碎肉,而更多的鬼子往後瘋跑,29聯隊長平田幸弘一看,立時組織日軍向撤退滿鐵附屬地退去,至早十點,沈陽外城全部解圍。
東北軍以沈陽城為中心布了三條戰線,而日軍則以滿鐵屬地為中心演開陣勢,慢慢,兩軍脫離了接觸,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隻有那滿地的彈坑和死屍在證明著昨夜的罪惡。
日本東京,十九日早九點,內閣會議緊急召開,會議廳裏,陸軍大臣南次郎為首的軍方強硬派和首相若槻禮次郎為首的和談派吵得不可開交。軍方說此次事件是中國軍隊對大日本皇軍的嚴重挑釁,關東軍是在維護大日本皇軍的尊嚴!
雖然進攻不順,但是皇軍並沒有敗,中國軍隊也沒有勝,隻要增加兵力,是可以取得最後勝利的,如果停戰,那怎麼來告慰玉碎的那三千帝國勇士的英靈?他們的犧牲將變得一文不值!而談和派的意思是,中方已向國聯遞交了照會,國聯現在也正在開會討論,會上英美各方態度不明。
而國聯要求停止事態,待查明責任,再以和平方式解決,現在的日本,一切準備還未做好,戰爭機器還未預熱,怎麼打!?占領中國,國之大策,但不是現在,最少要等國內動員起五十個師團,並做好相應的後勤準備,才能對支那動手。
外務大臣幣原喜重郎是和談派裏最堅決的,他和參謀總長金穀範三唇槍舌劍,針鋒相對。
他說:這次事件到底是關東軍內部的策劃,還是日本軍部大本營的策劃?
金穀說是臨時事件,不是策劃。
幣原喜又問:如果是臨時事件?那麼朝鮮的林銑十郎是怎麼過得鴨綠江?
金穀說是林銑看情勢危急,自發行動。
幣原又問:隻是一條鐵路被炸,怎麼會波及到遼吉兩省全境,演變成了全麵戰端?
金穀說是中國軍隊預謀以久,早就想與日軍開戰。
幣原說:你這是滿口放屁,你知道中國元首給東北軍發的“銑電”嗎?這表明了南京在“萬寶山”事件後的對日態度問題,中國政府正在打內戰,哪有功夫惹我大日本皇軍?你們自己挑起戰事,打勝了還好說,這打不勝怎麼辦?我大日本帝國的臉被你們這群蠢豬都給丟盡了,我他媽還得給你們擦屁股。
金穀讓幣原給罵得麵色通紅,青筋暴起,“嚓”得一聲拔出武士刀要砍外相,被眾人拉住了,金穀隻覺得肝區陣陣巨痛,從此落下病根,又活了兩年,一命嗚呼了,算是幣原外相為中國抗日大業額外做出了巨大貢獻。
與此同時,日本皇宮,裕仁的臉色很不好,林銑枝子這兩天不侍寢了,因為她哥哥十郎的事情,和他在鬧別扭。雖然他貴為天皇,但上天並不寵愛他,到現在為止,隻有枝子給他生了一個男孩,皇後的肚子總是不爭氣,也不知道他夜夜送進去的那些種子去了哪裏。
所以他不敢得罪枝子,盡全力得滿足她的要求。林銑十郎深諳此道,所以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走路做事鼻孔都是朝著天的,軍隊裏的空額也沒少吃,這些事都是他幫著平息了,可是這一次林銑十郎竟然要他給內閣施壓,通過增兵中國東北的提議,他又氣憤,又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因為他有野心,他想當自古以來第一功勳的天皇。他要為日本開疆擴土,成就萬世績業。所以,他要把軍隊牢牢控製在手裏,成為他的工具和戰刀,患得患失之後,他堅定了信心,召開特別會議,支持軍部,發出戰爭動員令,全國開始實行軍管,一切為軍事服務,增開戰爭稅,海軍準備增援關東州。
想好之後,他按了一下傳喚電鈴,侍從官推門走了進來給他鞠了一躬,他把寫好的詔諭給了他,於是一場針對中國東三省的戰爭序幕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