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的人,喧夏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把他背回來,看外貌就知道那人不簡單,銀色的長發,俊朗的容顏,一身華貴的衣袍,鐵定不是什麼魔教教主就是什麼門主宮主之類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惹上準沒好事。喧夏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因為一個陌生人放棄個出門的大好機會,明明可以不用管的,但看著他渾身是血的躺在樹林裏又感覺很刺眼,就鬼使神差的把他背了回來,害的自己要出門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馬月了,自己真是沒有人陪荒瘋了,什麼人都往府裏撿。越想越氣憤,越想越發恨,喧夏因極度憤恨臉部開始扭曲,雙眼冒火的瞪向床上的人,可看到那人一臉蒼白和痛苦的神色,喧夏的火氣頓時就滅了。“算了!這是我上輩子欠你的!誰讓我就是那麼心地善良呢!!”喧夏小著聲音罵道,可罵歸罵,喧夏幫他掖被子的動作還是很輕柔的。掖好被子,喧夏的目光向那張俊臉移去,冷不丁的對上一雙銀色眼瞳,裏麵寒冷的氣息另喧夏打了個寒噤。想想對方又沒有反抗之力,而且還欠自己一個人情也就不懼怕那銀色雙瞳裏的寒冷氣息。“喂!既然你醒了我就把話說清楚,我救了你那麼你就欠我一個人情,瞪什麼瞪?這是事實,等你傷好了隻要幫我個忙就行,聽見沒?”衡量利弊後,喧夏認為暫時的安寧還不如長久來的劃算,剛好這人又欠他個人情,讓他隻幫一個忙喧夏還覺得便宜了他。“我叫喧夏,你呢?”“、、、、、、”沒有等到回答喧夏也不生氣,人嘛,對不認識的人總是有戒心的。抬頭看看天,已經是黃昏了,街上的人也稀少了起來。喧夏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門外走去。“你在這好好休息,我去幫你買藥,如果過了時間可不那麼容易出門了,你放心,府裏除了我一個人也沒有。”看著喧夏的背影,床上的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似欣喜似疑惑。“洛遊之”。喧夏驚異的停下腳步向後看去,洛遊之已經閉上了雙眼睡下了。有些怔怔的看著洛遊之,喧夏輕輕的笑了,像隻奸計得逞的小狐狸一樣的笑著,隨後就關上了房門。洛遊之醒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可他還沒有見到喧夏回來,他心裏開始泛起絲絲不安。又過去一個時辰,喧夏還沒回來,洛遊之已經是心急如焚,又過去半個時辰,洛遊之已經要失去理智了,顧不上身上的傷就想下床。喧夏是那個人口中所說的人啊!他才剛剛和他相遇,可不想就這麼讓他離開。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撞開,喧夏狼狽的身影闖了進來。洛遊之愣了一下,像看怪物般的看著喧夏,喧夏身上的淡藍色長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柔順的黑發亂蓬蓬的,手背紅紅的,還破了皮泛出了血絲,更可笑的就是臉了,原本白皙俊秀的臉現在上麵全是紅紅的唇印,和街上的乞丐差不多,分外搞笑。喧夏被洛遊之這麼看著不禁紅了臉,可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唇印下根本看不出。“誰弄的?!”洛遊之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裏麵包含了強烈的殺意,另喧夏都打了個寒噤。有身份的人氣場過然夠強大,喧夏摸摸鼻子在心裏想到。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喧夏有些感到發窘,“沒什麼,就是些三姑四婆向我推薦他們的女兒使用了些暴力手段,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如果不是你在府上等著藥,我可能還要三四個時辰才能回來呢,那我先去煎藥了。”掏出懷裏的藥包向廚房緩慢行去,喧夏心裏還是一陣心驚,他本以為黃昏時出門買藥街上的人會少一點,但沒想到連街上的乞丐都變成了通風報信的眼線,害的他在買完藥後被堵截,如果不是衙役趕到,護送他回來,恐怕他今天是回不來了,當然,那群衙役走時還不忘向他推薦自家的小妹表姐三姑二姨的,又讓他在門口聽了半個時辰那群衙役才說完。看著喧夏離去,洛遊之靠在床上,閉眼沉思著。一個月後。因洛遊之的恢複速度十分驚人,本來要兩三個月才可能恢複的傷他隻用了一個月就恢複完畢,連骨頭都重新長好,皮膚上連點傷疤都沒有,而且還白皙賦有彈性。喧夏不得不再次感歎練武的人身體就是好,一點也看不出曾經是受過重傷的樣,低頭看看自己的瘦小身板,看來想擁有那樣的能力這輩子就沒指望了。洛遊之站在庭中的杏樹下,手中持著一羊脂玉雕刻的蓮型吊墜,目光輕柔的落在上麵,不見往日的寒冷,滿是溫柔,嘴角向上勾起個小小的幅度,清風扶過,吹落滿樹的杏花,在陽光的照耀下,一切就如同夢境般,令人陶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夢境。“洛遊之,現在你的傷也好了,那麼你該實現你的承諾了。”洛遊之收回目光,將吊墜放入懷中,看向喧夏,英眉緊皺,眼中充斥著怒火。喧夏懷抱雙手靠在木柱上,外表和洛遊之第一次見到時沒什麼兩樣,乞丐一個,甚至比乞丐更像乞丐。頭發更亂了,臉到還好,和過去差不多,最慘的就是他的衣服了,已經變成一條一條的布條掛在他身上了,衣(布條?)下白皙的肌膚已經有多處春光外瀉。“又是那些人來逼你婚?!”洛遊之心中恨不得把那些親吻過喧夏的女人全部殺死,若不是喧夏會不開心,他一定會讓全縣對喧夏有想法的人全部消失。“哈~~~”打個哈欠,喧夏幽幽道:“恩,他們已經忍到極限了,我估計我明天如果出去,八成就會成哪家小姐的相公了。”“你就不會想個辦法拒絕他們麼?”白了洛遊之一眼,喧夏沒好氣到:“想得出我還要你幫忙幹嘛?”“幫忙?什麼忙?”洛遊之挑眉道。喧夏攤攤手,很無奈道:“當然是幫我斷絕那些人逼婚的念頭唄,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答應,你都見了,我為了救你被那些人摧殘成這模樣,你不說實現諾言也得看看我的辛苦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洛遊之沉思稍許,然後展顏一笑,傾國傾城,但是在喧夏眼中,洛遊之的笑就像正在算計著什麼的狐狸。後背生起陣陣涼意,心裏因為洛遊之的笑蔓延出一股危機感,絕對沒有什麼好事發生!“我有條件。”果然!!!我就知道沒好事,“好,你說,是什麼?”“你先去換身衣服,飯後我們就上街,到那時你就知道了。”“上街?!你嫌我還不夠慘啊?我現在門都不敢出,你還讓我上街!!!!”喧夏大聲道。洛遊之朝喧夏挑眉道:“我自有辦法。”說完轉身便離開。喧夏在樹下撓撓頭,轉身向房中行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個有什麼辦法,我就不信你有。”洛遊之聽後,挑眉一笑,並未轉身,依然邁著步伐向前行去。有沒有辦法,他自己知道就好。夜晚。崎川縣的街道上燈火通明,街道兩旁皆是販賣小東西和宵夜的商販,街道上滿是叫賣吆喝聲。忽然,在人群前方傳來一陣騷動。喧夏緊緊的咬著唇跟在洛遊之的身後,額頭上青筋暴跳,人群圍著喧夏和洛遊之不斷騷動著。“喧少爺,你總算出來了,怎麼說今天你也得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了。”一六旬老者擠到喧夏麵前將喧夏和洛遊之隔開來,“是啊,是啊!”人群邊附和著老者邊不斷的向喧夏擠來,不一會喧夏就被人群圍在中心,而洛遊之早被擠到人群外麵,正一臉玩味的看著喧夏的窘樣。喧夏咬牙切齒的盯著洛遊之,心裏非常非常的後悔當初怎麼就聽了他的話跟著他上街,現在出了狀況還在一旁看好戲,他怎麼就救了這麼一個白眼狼!深吸一口氣,喧夏衝人群大吼道:“你們夠了沒?!我誰都不會娶的!!!”一向性情溫和的喧夏發起怒來還是有震撼力的,人們被他這聲河東獅吼吼的直發愣,連洛遊之也不例外,他從來就沒有見到喧夏這麼大聲的吼過,平時喧夏說話都是很溫柔的,哪像現在,看來那些人還真是把他惹火了。想到這,洛遊之唇角一勾,眼中玩味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