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卻沒有勸動她,君敏笑著說:“哥,你放心吧,去跳舞會有什麼事。”
陸炎走進來不久,就是君敏。
一襲黑色曳地禮服,脖頸間一串細小圓潤的珍珠項鏈,燈光下散著奇異的光彩,映著她的白玉臉龐,越發顯得唇紅齒白。整個人像顆華麗明貴的白珍珠,淨美華彩,再玲瓏剔透不過。
陸炎聞聲轉身,她步步向他走來。
他不喜歡她塗口紅,她偏染了最豔的顏色,那樣的肆無忌憚,仿佛就算世界大戰爆發了,她也要塗上口紅鎮定的走出去。
就那樣嫵媚風流偏又冰清玉潔的站到他的麵前來。
身後是無數的燈光,交織出繁星般閃爍的謎樣,有著傾塌式的耀眼繁華。而他站在細微的水霰中,笑語歡聲中飄渺而悠遠,不似這個世界上的人。而他絕世獨立,所有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畫。
看到君敏表情有一絲恍惚。
君敏竟然客客氣氣的:“陸總,我們跳一支舞吧。”
陸炎眯起眼睛看她,璀璨的燈光照進他深邃的眸內支離破碎。
他想了什麼,沒人知道。
悠揚的音樂響徹全場。
陸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紳士的伸出手來。
君敏抬起眼,幽幽的看著他。
三毛說,如果沒有過去,如果一切已經過去,那麼跳一支舞也是好的。
君敏微不可尋的吸緊鼻子,臉上的微笑化上去的一樣,雷打不動的嫣然,反倒讓人懷念起她的刻薄尖銳。
陸炎垂下眸子盯緊她,此刻的君敏是極美的,她本來就生得白,又穿了件純黑色的禮服,皮膚細得跟濃稠的酸奶一樣,仿佛輕輕一掐,就會破開來。
君敏輕一頜首,彼此呼吸相距可聞。
她的聲音很輕:“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恭喜你如償所願。”
陸炎薄唇若有似無的抿緊,長久的沉默著。
蘇明月走進來的時候,一支舞曲正好結束。鎂光燈交織閃爍中華麗登場,君敏卻要退場了。
像極了一場愛情的宿命,衝昏頭腦的人前仆後繼。
男女之間的愛情是大腦裏多巴胺,苯乙胺和催產素激發而成的,而這三種化學物質的有效期隻有30個月,超過這個有效期,男女雙方要麼分手,要麼在一起過日子。但那已經不是愛情,是習慣,或許還有喜歡。但是當第三者出現的時候,這三種物質會出現“死灰複燃”的現象,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十個月。
現在的一切似乎都是剛剛好。
君敏將手從陸炎的掌中抽出來,流沙一樣,從掌心到指腹。
陸炎有一刹那似乎是想握住,神情一恍,落了空。
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步伐很快,一直走出大廳,手臂忽然被人撈緊。
君敏沒有回頭,有一顆很大的淚從她臉上滑落下來。
陸炎將她轉過來,緊緊扣製她的肩膀,眼眶微紅,帶著落寞的淒楚,喉結動了動:“好好照顧自己。”
君敏的眼睛裏有明亮的淚光,聲音哽咽,卻笑了笑:“陸炎,我做鬼都不會原諒你。”她嘴角倔強的揚起來,努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