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翔,夜瑾他這是怎麼了?你們知道麼?’
柳小依看到夜瑾突變的神色,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卻始終覺得哪裏似乎被忽略掉了,隻得詢問和他相處的時間最久的顧傲然和楚翔。
‘小禕,有一件事,我們一直沒有說過,那件事情,一直是瑾的心結,我們也就從來都不在他的麵前提起。’
楚翔似乎是意識到了些什麼,開始緩緩的給柳小依講起了夜瑾的過去。
‘他的父親,在他六歲大,剛剛學煉器的時候,在他的麵前,炸爐身亡。
那次所煉製的是一件很普通的護腕,幾乎是不需要任何的基礎,普通的初學者都可以煉製完成的。
事後,卻被認定為是他父親操作不當,故而才導致炸爐。
可是他父親可是煉器經驗五十年的煉器師啊,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出了問題呢?
此時之後就一直沒有人再提起過了,瑾的叔父擔任了代理家主,保證一定在瑾成為聖級煉器師的時候,將家主之位傳給他。
可是任誰都看的出來,他是不可能將位置交出來的,好在瑾一直將聖華的情況牢牢的攥在手裏,沒有讓他們插手。
否則,瑾現在,估計早就不在世上了。’
楚翔嘮嘮叨叨的說罷,繼續觀看著夜瑾的煉器過程,煉器啊,不知道自己這個煉丹師能不能做到呢?
柳小依、墨曜、靖,還有顧傲然卻從中反應過了什麼,十分緊張的看著夜瑾。
自打那件事情之後,他苦心煉器,什麼類型的都煉製過,卻獨獨少了那個護腕。
這可是他的心結啊,他能夠順利的完成麼?
台中央。
夜瑾額間冷汗直冒,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冷靜,以自己現在的能力,什麼不可以煉製呢?
自己一定不能夠自亂陣腳,他一定可以的!
看著麵前的材料,夜瑾雙手有些發抖,緊閉雙眼,似乎又回到了父親在自己眼前炸爐的場景。
對麵的齊桓看著夜瑾此刻的狀態,有些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開始煉製起自己的材料。
在煉器這一點上,自己的確是不如夜瑾,可是現在的夜瑾想要贏他?
切~
自己隻要能夠順利完成,就一定能夠贏他!
夜瑾此刻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要想到自己將要煉製的東西,內心的恐懼感就不斷的往上湧。
兒時的那一幕,簡直是他夜夜的夢魘,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自己仿佛就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幕,常常會從炸爐的那一瞬瞬間驚醒。
慌張之中,眼神四下亂掃,看到了齊桓嘴角那得意而又嘲諷的笑意,也看到了一旁目光之中飽含憂慮的柳小依五人。
恍惚之中,他仿佛回到了炸爐前的那個時候,父親正向他演示著每一個步驟,看著他,認真的說著。
“瑾,你要記住,不管是煉製什麼,一定要用平和的心態去麵對,遇到逆反的材料,也不要去懼怕,隻要順著他們的力量,將他們融合在一起就可以了,看,就像這樣——”
然後,這就是他父親對他講的最後一句話了。
這麼多年,他始終都在回憶著父親跟他講過的那些技巧,許是印象太過於深刻,每一個步驟都如同刻在了骨血之中。
不知不覺中,夜瑾閉上雙眼,感受著麵前的這些煉器的材料,感受著他們的每一種屬性,回憶著他們的特性。
輕輕的將手放在了他們的上麵,像是對待許久未見的摯友一般,夜瑾的內心忽然有一種衝動,將他的內心填的滿滿的。
他要將父親去世之前未完成的那件護腕完成,而且要比父親完成的更加的出色!
再次睜開雙眼,目中堅定的神色令柳小依等人的心不由的一鬆。
看樣子,他們已經不需要再擔心些什麼了。
柳小依舒了一口氣的同時,目光掃過對麵的齊桓,見他的神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隻是稍稍有些訝異的抬頭看了一旁的夜瑾,便自顧自的繼續煉製了。
難道他們就隻會使用心理戰?
柳小依蹙了蹙眉,以他們昨日的卑劣程度,不應該啊?
不對,他們一定還有什麼後手!
精神力掃過夜瑾麵前的各種材料,紫晶石、墨礦、瀛潭石……
沒有問題啊?
柳小依心中有些法度,這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台上,夜瑾的煉器已經提煉完畢,到達了融合的步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