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背上顛簸個不停,雖然在龍景璘的懷裏很安穩,但是江岸芷還是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似乎都絞在一起的疼。
她微微張口,有溫潤的液體從嘴角滲出,一滴一滴,滴落在龍景璘纏繞在她腰的左手上。
鮮紅的液體襯托著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的妖媚,卻讓他無比的心慌。
“嫂子……”那隻手因害怕而冰涼,因恐懼,又加深了幾份力道。
若是一路上有醫館,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停下來,可是,沒有。
平時上街,他都會覺得醫館多得煩,可是現在要用的時候……都跑到哪裏去了!
江岸芷靠在他身上,眯著眼,景象越來越模糊。
“景璘……你說……我會不會死?”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氣息雖然艱難,卻笑起來。
“不會的!嫂子將是我們玄國最長命的女子!絕對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他也不允許!
“嗬嗬……是啊……托你的良言……我……不會死。”媽的這身體……還真是一點小風小浪都經不住,這麼嬌弱……不就是摔個馬,可現在她每說一個字,肚子裏的器官就要糾纏一次,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不會……死的。”她呢喃著,剛才摔下馬時腦部也受到了重創,偏偏這個時候疼痛,大肆侵略了她的意識。
死?她怕什麼,已經死過一次了啊。
“嫂子!再等一會……就快到了!”
不到半刻鍾的路程他覺得十分漫長,甚至……覺得要走上他的一生!
“三少主。”管家路過大門,看到江岸芷被龍景璘抱在懷裏一動不動,已經龍景璘那前所未有的慌張……被嚇住了。
“管家!快去請大夫來!還有哥呢?”他慌張下馬。
“莊主他有事出去了!夫人她……”
“受傷了!快點,先去找大夫!”匆忙的吩咐了一句,他更不敢耽擱,隻是在兩棟樓之間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奔向了龍子卿專門為她新建造的閣樓。
讓他自私一次,也許……再也沒有機會了呢……
奇異而慵懶的香味彌漫這房間,背上有星星點點麻麻的痛,將原本內髒糾結的痛楚緩解了一些。
手被別人緊緊的握住……江岸芷勾起了嘴角,那個人也太緊張了些,手心裏都是冷汗。
不過……身上涼得怪怪的……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什麼!沒穿衣服!
恐懼感迫使江岸芷睜開了眼,而麻木的身體,也開始恢複了直覺。
果然,身上冰涼一片,隻有從腰部起,才有被子樣的東西遮掩,而上半身……衣服早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不過江岸芷還是很慶幸,因為她現在趴在床上,最最重要的春光是看不見了,最多露個雪白的背來炫耀一下。
“嫂子……醒了。”身邊有人哽咽的開口,而握住她手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江岸芷把頭艱難的轉過去,正好對上龍景璘那雙焦慮的眼,喉嚨幹澀,差一點發不出聲音:“景璘……”
“恩!”他連忙點頭。
“我現在是在……”她打量了四周的環境,有些眼熟,卻又不是龍子卿的房間。
“在你自己的房間。”
“哦……”江岸芷想了一下,剛要問一些問題,背上似乎被針紮了一下,有點點疼。
焦距往左移動一點,她看到了一個萬分熟悉的人。
“大夫,跑這裏這麼勤幹脆安排個樓房給你住好了,省得麻煩。”她勉強的對著那人一笑。
原來自己的衣服失蹤是因為要針灸啊。
“既然夫人清醒了過來,那就沒什麼大礙了,靜養幾天就可以了。”大夫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坐到桌子前寫藥單。
再看了下龍景璘,江岸芷閉上了眼:“看吧,我沒死呢。”
“恩!”
大夫寫好藥單,遞給一旁的管家,管家領命退下去抓藥了,回到江岸芷的身邊,利落的把她身上的銀針都拔了下來,龍景璘趕緊給她披上衣服。
她終於可以翻過身來了!
整理衣服的時候,江岸芷一轉頭,突然看見自己在不久前剛救下的那位美女,一臉誠懇無比的歉意,靜靜的站在床邊看著她。
“沒帶她去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