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溫暖金鎏影猛地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與赤雲染離得多近。他臉上直發燙,忙忍住劇烈的頭痛往床裏邊移了移,與赤雲染拉開一定的距離,這才抬頭看她。
“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我,那些事情……那麼我曾是玄宗的叛徒,我害了你,害了那麼多同修,我做了那麼多違背正道的事,直到如今還是死不悔改——你還信任我?”
赤雲染低頭想了許久,決定還是不跟金鎏影解釋他可能是重生人生的事。他說的這些,正是她一直害怕的事情,但她早已決定不再依靠攻略,一切從本心出發。
她歎了口氣,抬頭凝視著他,緩緩說道:“黃粱一夢也罷,前世今生也罷,鮮血早已洗盡一切。”赤雲染頓了頓,望進金鎏影的眼裏,她笑得十分溫柔:“那些在我眼裏隻是一副虛幻的畫麵,我沒有經曆這些事情的記憶,我所看到的,所了解的,所……在意的,是如今的你,金師兄,金鎏影。”
“知道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這麼以為,玄宗甚至道境、這個世界,都隻是我夢裏的一個故事,你們全部是故事裏人物,所有人的喜怒哀樂、生生死死,都隻是推動劇情發展的一個個賺人眼球的悲歡故事,哭一下笑一下,就拋在一邊接著去看另外的故事了……”
赤雲染頓了頓,她伸出手糾纏在金鎏影長長的金發之中:“我真不願相信,為何一直看故事的我突然有一天就成了故事裏的人,我很惶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就怕自己走了故事裏那個我的老路。我怕死,怕得很,每日努力的修煉,就為能有一份自保能力,但我資質不成……你別笑,師傅老說我根骨好,但我知道,這麼多師兄裏麵,哪個不是根骨好資質上上乘的?我是哪個也比不上的。我虛偽得很,為了博得別人的好感,裝乖賣巧,其實對誰也不敢說心裏話,特別表裏不一,嗬嗬,大家都被我騙了……”
金鎏影看著赤雲染神情激動的說著,笑得白皙的雙頰泛起紅暈,他沒有說話,衝她鼓勵的一笑。
“有時候,我就想,活得這麼累,幹嘛繼續活著?但我怕死得很,很快就想通了,爹不親娘不愛、吃不飽、穿不暖又髒又累的日子都過來了,如今有吃有穿有人疼愛,這麼幸福的日子,我還何苦自找不快?”赤雲染突然特別愁的盯著金鎏影:“金師兄你真是太狡猾了,我都主動表白了,你還一本正經裝作沒聽懂的擺著木頭臉。”
金鎏影看著赤雲染的神色,不禁有些發笑,原來她是這樣的性子嗎。
“喂喂喂。”赤雲染瞪圓了眼睛怒視金鎏影,雙手環胸,一副女土匪的模樣:“我不管,你得給我個明確答複,從還是不從,不對,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沒有第二個選擇。”
金鎏影但笑不語,心裏說不出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展露怎樣的表情,他凝視著赤雲染,那一刻他感到赤雲染的眼神深得直觸到了他的心底,他腦海的疼痛不知何時已消失無蹤,隻覺得那雙眼睛像要把他的靈魂也勾過去一般。
不知不覺地伸手將她一把攬了過去,兩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霎時天雷勾地火,多少個寂寞歲月隻餘心底的那一抹溫柔,他也能如此看著一個人,潤物細無聲的進入他的生命,在溫暖產生的一霎那,眷戀也席卷而來。
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也許是因為她的溫柔乖巧,也許是因為她偶爾的噓寒問暖,也許還有其它的什麼,誰說得清呢,被世事冰凍麻木了的感情在終於被慢慢激發了出來,照亮心湖死水一般的沉寂與絕望。
她嘴唇的觸感很美好,最初的輕觸過後,是控製不住的深入與噬咬……
赤雲染不好意思了,兩輩子的初吻,居然是長達一刻鍾的舌吻,啃了這麼久居然沒窒息,她該說這是修煉的好處嗎?
紅著臉,將弄亂的頭發、衣服整理好,輕輕問道:“你會離開玄宗吧?”
金鎏影沉默了一會,他輕輕握住赤雲染的手,答道:“其實我與這個地方很格格不入,我也不是什麼至關重要的角色,玄宗沒我也照樣存在得下去。你……願意隨我離開麼?”
“……暫時不行。”赤雲染咬咬唇,道:“道境魔界終要決戰,我放心不下這裏。”
金鎏影一點也不驚訝赤雲染的回答,仿佛早在意料之中:“我知道。若是有緣,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們會再見的。”
“幹嘛這個表情,又不是一輩子不能見麵,短暫的分離是為了以後的相守。”突然想起劇情裏金鎏影曾今去笑蓬萊喝花酒,赤雲染惡狠狠的道“我們親也親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可不能在外麵亂來。”
饒是金鎏影臉皮越來越厚了,也被赤雲染這番話說了個大紅臉,真是。
想起赤雲染那一大票師兄,其中不乏戀妹的,金鎏影握住赤雲染的手用上了幾分力道甚至有些疼痛:“隻怕,我不在了你還會活得更滋潤舒服,是麼?”
金鎏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又暗含絲絲酸意。
赤雲染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師兄師弟們都是美男子,又不是她的錯,金鎏影可還是有那傳說中的官配沙羅曼的,堅決退散。
金鎏影看著著赤雲染半晌,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欠我一支舞呢!”
赤雲染愣了愣,扭頭笑道:“等重逢那日,一定傾我之能,為君一舞!”
金鎏影摟過赤雲染,貼上去就是一個深吻,然後神色無比正經嚴肅地說道:“集境的金府,靜等女主人入住。”
這真最好的承諾,不過此時此刻說出來怎麼帶著那麼重的色氣呢,赤雲染胡思亂想道,隨後便一心一意投入到互啃中了,再想不了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