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愣住了,她是什麼時候把鶴頂紅塞在她腰間的?
她想起了舒雅淩剛才對她說的那一段話,一定是那個時候塞過來的。那個時候,她氣憤難當,隻顧著聽,忘記了她手下的動作。
“驗。”南宮辰道。
軍醫立刻拿過小瓷瓶驗著,片刻之後回複:“啟稟皇上,此乃鶴頂紅。”
魅影嚇得直搖頭,跪著爬向南宮辰,但卻被兩個侍衛以槍阻攔:“皇上,皇上,求您相信妾身,不是妾身,真的不是妾身所為。妾身對您的忠心,天地可證,絕無二心……”
“你夠了。”
南宮辰擊出一掌,正中魅影的胸口,痛得她噗的一聲,吐出了血。這雄厚的掌力讓她的五髒六腑幾乎碎裂了。
“魅影,你先是在井中下毒,後讓宮女誣蔑皇後,如今,更是對皇後起了殺心,朕饒你不得。不過,朕念在你跟了朕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朕便饒你一命。來人,斷了她四肢的筋脈,廢了她的武功,丟出軍營,隨她自生自滅。”
斷筋脈,廢武功?
魅影立刻癱坐了下來,這與死有何不同?
不,是比死更難受。
她看向舒雅淩,竟然看到了她眼中的一抹笑意,那笑意中滿布著濃濃的嘲諷。
她要算計人,不曾想到竟然算計到了自己的頭上。
看著拿了匕首不斷走近的兩人,魅影忽然跳了起來,退後幾步,執著匕首對著他們:“不準靠近我,滾開。”
論起武功,那二人絕對不是魅影的對手,便有了一絲猶豫。他們看向南宮辰,聽他的命令。
南宮辰挑眉看著她:“魅影,憑你一人,可以和朕的四十萬大軍鬥嗎?”
魅影苦笑一聲,沮喪地搖了搖頭:“皇上,莫說是四十萬,即便是沒有人阻攔,妾身都逃不出皇上的手心,因為……妾身的心就在皇上的手中,一直都在。”
見南宮辰不語,魅影繼續說:“皇上,還記得那一年嗎?在那個小溪邊,您為妾身捕魚,妾身為您梳頭,您為妾身譜曲妾身為你彈奏……妾身還記得,皇上對妾身說,等長大了,皇上要娶妾身為妻。”
魅影細細地說著,娓娓道來,沉浸在自己的回想當中。
魅影以為會得到南宮辰的回應,不想卻聽到他無情地說:“朕,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他居然不記得了,而她卻記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這些年,她就是憑著這些難忘的記憶才活下來的。
如今,他卻對她說,不記得了。
南宮辰忽然想起了什麼:“朕隻記得,許你為妃,如今,朕也還你心願了,不是嗎?”
“許我為妃?許我為妃?哈哈哈哈……”魅影忽然仰天大笑,淚水從眼中滑落下來。
魅影至今還記得,南宮辰許諾的那一夜,星月無光,就宛如她內心的黑暗般。
在那個靜謐的夜裏,南宮辰對她苦心相勸:“魅影,本王知道,這麼做是難為了你,但為了我南越國的大業,你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