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放飛了信鴿的喜兒正遙遙地望著信鴿飛去的方向,再看著舒雅淩離去的方向,眼眸中漫過一絲不解。
南宮辰和舒雅淩,他們明明就是相愛的兩個人,但卻不能相親,甚至還讓她來監視她。
若說舒雅淩是細作,對南宮辰毫不在乎,但她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她明明就是很在乎南宮辰的,得知南宮辰死了之後,她一心尋死也不是作假的。
她不信,這麼一個女子,會舍得出賣自己心愛的人。
當南宮日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和穆莊華談著目前的戰事。
看完之後,南宮日的心裏一陣空虛,謊言終究還是拆穿了。
他猛然站起,想追她而去,但穆莊華卻拉住了他:“日兒,你這是到哪裏去?”
南宮日轉頭:“母後,兒臣自始至終不相信雅淩會欺騙咱們,甚至出賣咱們,要不,咱們還是……”
穆莊華打斷了南宮日的話:“日兒,所謂無毒不丈夫,欲要奪得天下,更應該斬斷一切兒女情長,這一點,辰兒就做得比你好,這也是為何母後囑意辰兒奪得天下,而非你的原因。”
“除了因為你喜歡自由,不喜歡束縛之外,辰兒有一點比你做得好,那就是狠。”
這一點,南宮日並不讚同,立刻反駁:“母後,兒臣不懂,對敵人,當狠,但對自己的骨肉,為何不能網開一麵嗎?”
“骨肉?”穆莊華重重地哼了一聲,“誰能證明舒雅淩肚子裏的骨血一定是皇子血脈?僅憑她的片麵之詞嗎?”
“……”南宮日無語,沒有理由,他就是相信她。
“日兒,你切莫忘記,皇家血脈豈容他人作假?萬一她說的盡是謊言,而咱們盡信的話,那對此戰不利。莫說是母後,就連辰兒也想到了此關鍵之處。”
天下為重,她隻有不承認孩子的血脈,才能狠得下心腸。
無論那個孩子是誰的骨血,他終究是要成就南越國一統天下的冤魂。而他們所做的一切,隻是不希望流的血更多而已。
“此戰關係到我南越是否能統一天下,不得有失。哪怕是一點點的失誤,母後也不想,因此,辰兒才不相信她。即便把孩子救出來,成為皇子的子孫,他的身世也會被世人所詬病,對皇家的顏麵是一大傷害。”
“顏麵?顏麵?顏麵就真的比性命更重要嗎?”
“對。”穆莊華毫不猶豫,肯定地說。
“那好,既然如此,那母後把她給軟禁了,或者對她隱瞞一切就好了,何必讓喜兒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呢?她是個聰明人,不可能猜不出這其中的秘密。如今,她貿然去北襄國,那不明擺著是讓她去送死嗎?”
南宮日想掙脫穆莊華的手,但穆莊華卻偏是握住不放:“那是因為,母後要讓辰兒重下決心,母後始終不放心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始終是南宮辰的弱點,就讓他自個兒把自個兒的弱點消除了吧。
若他能夠親手殺了她,從此便不需要再擔心他會為兒女之情壞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