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孩子會不會是公主在昏迷之時,做夢夢到的,又或者是幻想?
舒雅淩有些犯迷糊了,身受重傷,昏迷了一年?還有做夢、幻想,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記得,那一日,因胎位不正、孩子不肯出來,她可是曆盡萬難、到鬼門關轉了一圈才生下了一雙兒女,到如今,她依然清晰記得孩子的模樣,兒子長得像南宮辰,女兒卻像她。她甚至還記得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左眼下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他們的瘦弱、畏寒,讓她心疼得不得了,那種心疼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是幻想,絕對不是。
這麼清晰的記憶,又怎麼會是夢、是幻想呢?
燕兒見舒雅淩猶自發呆,擔心她受涼,便攙扶著她讓她躺下:“公主,先躺下,小心著涼。”
舒雅淩剛躺下,不一會兒又坐了起來,她看著這個精美的廂房,檀木所製成的衣櫃和梳妝台、擺滿詩書雜集的書架、掛在牆上的刺繡絲帛、橢圓形的黃花梨窗戶、同色係的黃花梨長桌、……這一切盡是如此的陌生。
燕兒說這是她的閨房,還說她自小就伺候她,但她卻一點記憶都沒有。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一種莫名的痛在撕扯著她的身體、啃咬著她的內心。
“公主,藥煎好了,都涼了,趕緊喝了吧。”燕兒把藥端了過來,呈給舒雅淩。
舒雅淩伸手,默默地接了過來,但當她看到那燕兒的手心之時,一抹訝異閃過她的眼神。
她的手不禁顫抖一下,碗自手中掉落。“哐啷”一聲,碗摔在了地上,滿地是破碎的瓷片,藥也灑了一地。
就在燕兒大驚之時,舒雅淩一個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控製了她的行動。
燕兒愣住了,頓時萬分驚訝,因為她發覺自己忽然不能動了:“公主,你對奴婢做了什麼?為何奴婢動不了了?公主,你趕緊放了奴婢吧,奴婢好害怕啊。”
舒雅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無所謂地道:“裝吧,你就繼續裝下去吧。”
“公主,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奴婢實在不知啊?”
“是真不知,還是不願意承認啊?你那雙手可不是日夜操勞的、做奴婢的手,而是一雙擅用兵器的手。你看,你那右手上全是因握兵器而形成的老繭。”
燕兒沉默了下來,她失策了,居然被她認出來了。
傳言中,安平公主隻是一個草包公主、有勇無謀,不想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觀察入微、沉穩冷靜。在她出手製住她的一刻,她竟然沒有感覺到對方的一絲殺氣。
如果當時安平公主手上握著的是匕首的話,她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想到這裏,她的寒意不禁從心底冒了出來。
舒雅淩拿了衣衫穿上,然後翻箱倒櫃地找著東西,找了很久,卻沒有找到一樣利器可以用來防身,見梳妝台上有一些首飾,便順手拿了一根簪子,插在發上,接著,她又在梳妝台裏找到了透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