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淩急忙回過頭,不再看他。
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睡過一覺,還是因為身邊有人,她再也睡不著了,隻是平躺著,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營帳的頂端,腦海裏想著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
“今日黎明之時,你說夢話了。”
“啊?”舒雅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問著,“奴婢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她說夢話了?她該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她會不會說了得罪他的話呢?
但當她看到南宮辰隻是閉著眼睛,一臉的淡然,似乎他沒有什麼怒意,揪著的一顆心才慢慢地放鬆過來。
“你說,你恨本王。”
南宮辰的口中吐出一句話,讓舒雅淩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再次揪緊,握著拳頭的手泛起了青色。
“那本王問你,你為何要如此痛恨本王?”
“王爺……你誤會了……奴婢……說的那個人不是您,而是……” 因為想不到理由,舒雅淩不禁有些語滯,她一邊說,一邊想著一個可以蒙混過關的理由。
“是嗎?”南宮辰微微睜開眼睛,斜斜地盯著她,修長的手指在她細白的頸項上滑動著,似乎下一刻他的手就會緊緊地掐住她的咽喉,直至她斷氣為止,“你口口聲聲說的可是南宮辰三個字,你不要告訴本王,是本王聽錯了。”
“奴婢口中的南宮辰並不是您,而是……”
因為緊張,舒雅淩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起來,“而是一個與您有著一樣名字、一樣相貌的男子,他……曾經是奴婢的心上人。奴婢和他都是孤兒,從小一塊兒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咱們住在中國山的半山腰,那裏四季如春,風景如畫,沒有戰爭,沒有饑餓,雖然有不少的煩惱,但是咱們過得很開心,很快樂。”
舒雅淩可不會笨到把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事實說出來,因為她可不敢保證,南宮辰知道了她的離奇經曆之後,會不會把她當做妖怪,用火來燒?
但她又不能說謊,因為她不相信,她可以瞞得過南宮辰。所以,她便以編故事的方式,一半事實,一半謊言,交待了自己的來曆。
“曾經以為,那就是奴婢的一生,奴婢的一切,但是……有一天,南宮辰下了山,一去就是大半年。當他回來的時候,奴婢發覺他變了,變得好陌生、好可怕。不久,來了幾個人,他說是他的朋友,再後來,他們把奴婢擄下了山,把奴婢賣到妓院當女支女。原來,他在山下輸了錢,為了還錢,他把奴婢給賣了。”
孤兒,沒有親人可查,住在山裏,沒有戶籍可查,那可以減少謊言被拆穿的危險。
南宮辰不語,睜開眼平靜地注視著舒雅淩的表情,考量著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後來,奴婢逃了出來,雖然逃得很辛苦,甚至差點死了,但奴婢還是逃了出來。奴婢不停地逃,不停地逃,渴了,便喝點喝水,餓了,就吃點雜草,冷了,便扒了屍體上的衣服來床。不想卻被王爺的手下抓到,被誤以為是敵人,還差點殺了奴婢。最後,他們發現奴婢是女的,便把奴婢送到了王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