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兩個月轉眼就過去了,唐婉芳仍然沒有接唐文回去。於是,唐文必須坐大老遠的電車去上學,這在教育製度完善的現代社會已經很難看到。兩個月以來,唐文都過著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沒有遊戲、沒有發夢儀,也沒有老姐的日子。鄉間安寧和父母照顧讓他充滿新鮮的新生活變得幸福美滿,神秘的夢也令《星笑幻夢》豐富了他沒有遊戲陪伴的休閑時間。
回學校的路並不平靜。唐文不得不先坐車回到老姐住處附近的車站,再轉車去電子科第二高中。
在直達學校的高速電車上,唐文平靜了許多,《星笑幻夢》占據了他整個暑假,又來占據他“寶貴”的發呆時間。據老爸的描述,由於買書當時這些書曾經流行一時,以至於書的作者並沒有標在書上。“人生數十載光陰,有誰能真正做到永恒?榮華富貴,功成名就,好似流水,好似幻夢,隻是過眼雲煙。”書中的這句話,唐文覺得是作者對自己不在書上署名的最好解釋。也許,顯赫一時可以令人無限風光,但卻無法達到永恒,隻有藝術上遺留的精神大餐,才是永恒的開始。“我不再玩遊戲了,真的。”望著窗外一片浮雲,唐文暗暗發誓。
不知不覺,電車已經到站了。下車時同學們的閑聊聲無意間闖入唐文的耳膜。“你玩了嗎?”
“是遊戲吧?”唐文一愣,心中莫名地產生憎惡感。
“就是新的那個……”同學的聲音被電車停車的聲音掩蓋了。
同學們都在這裏下車,這時的下車門人滿為患,唐文硬生生被擋在後麵。“對,就是發夢儀的那個……大家都在玩呢……玩了就不想醒來……”對話透過嘈雜聲斷斷續續地傳入唐文的耳朵裏,他不得不聽。“好玩極了!你……收徒……電子劍……”車門口的人群終於散了,唐文飛快地跑下車。突然,對話中有一個詞語被他的耳朵準確的捕捉到。“……星笑幻夢……”
“什麼?”唐文猛地回頭,“再說一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有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隻有對話的兩個人不知所蹤。唐文頓時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這回尷尬嘍!“幹嗎呢?大清早這麼大聲!”一對活潑明亮的黑眼睛出現在了唐文的視野。好白的皮膚,好可愛的櫻桃小嘴,好像一屢陽光!plmm!唐文心中讚歎道,可惜,他並不認識她。
“啊…我…”“還在發什麼傻?走,上課了。”她比唐文矮一些,因此在她拉起唐文的手走向教學樓時,唐文聞到了她的發香。背後同學們指指點點,“看,多要好的一對!”什麼?一對?啊,這樣子真的很像一對……戀人?唐文心中竟感到一陣歡喜。咦?我高興什麼?她究竟是誰?被她拉著手的感覺真好…不對,我在想什麼呢!
唐文就這樣糊塗地跟著陌生人跑到了教學樓下。她的手放開了,唐文略覺失落。“同學,一大早想什麼呢?很丟臉哦!”
“啊?是…是…”
“還不謝謝我?”她的大眼睛眯成了條直線。好開朗的女孩!以前從沒見過呢!唐文暗自驚歎道。“謝謝你…”
“嗨,叫你謝我你就謝我,真聽話…”她還是快樂地笑著,“好啦,開玩笑的啦,下次別再犯傻了。”像一隻可愛的精靈,一隻美麗的蝴蝶,飛走了,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唐文的視野。等等,你的名字!唐文想說,但沒說出口。不知為什麼,自從看過《星笑幻夢》,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他變得沉默,變得低調,變得老實了。
“看什麼呢!阿文!哦?看mm呢!”好友小皇拍了一下唐文的肩膀。
“拜托,什麼時代了,換個詞好嗎?”其實唐文自己不也是這麼稱呼的?
“對了阿文,你姐呢?今天開學怎麼沒看到她?”
“……你這家夥,怎麼關心起老姐來了?”說起來,以前老姐每次開學都要來的。唐文心裏多少有些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