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少將小丫頭也放了吧,她的命便是連你的一個手指頭也比不上,何苦讓她跟著受怕?”李淩峰兩眼眯成了一條細線,手裏的球卻緊緊的握住,不再彈動了。
這話雖然說的客氣,可是其言語之外的意思卻分明是說,我若是真想殺你,又豈會在乎你身前多了這麼一個小丫頭?
邵東眉頭微微一擰,顯然對於李淩峰的威脅感到不滿了。可這裏畢竟是南州,是神罰的地盤,邵東微微眯著眼睛,瞄了李淩峰一眼。
對於修羅的殺伐果斷,他還是有所了解的。剛剛所丟出的匕首便是一個例子,他敢傷自己的手下,就未嚐不敢傷自己。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暗紋隻怕也靠不住!
邵東扭頭看了一眼被匕首插中的那個小弟,匕首還在,茶幾上那灘猩紅的鮮血更是分外的刺人眼球。
他緩緩的將自己的彎刀收了起來,將小丫頭朝張文才的方向一推,勉強笑著說道“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修羅老大,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其實這話我也剛想說來著,竟然在這裏遇到東少,真是讓人意外啊!”李淩峰笑笑,邵東的臉色卻頓時變了。他快速的將眼簾一垂,不讓李淩峰看見他眼中森冷的殺機。
邵東是個記仇的人,更是個將自己的小命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人,這一點李淩峰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剛才他才會毫不客氣的出手,為的便是要讓邵東知道,真的鬧僵了,他也別想全活著走出這個房間!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他不會翻臉。
一旦打起來,李淩峰或許可以顧全的了自己,可張文才一家的安全便很難保證了。
果然,邵東沒有讓他失望。
在他不動聲色的威脅下,邵東喝退了斷刀,放了張文才的女兒。
李淩峰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跟自己翻臉了,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若是殺了血煞的少爺,隻怕明血煞便會和斧頭幫一道潮水般湧殺過來。
邵東有擔心,他又何嚐沒有顧忌?
李淩峰徑直從暗紋身邊走了過去,來到茶幾旁探手將插在那名小弟手掌上的匕首拔了起來。
鮮血,噗的一聲飛濺而起。疼的那小子嗷的一聲,邵東臉色陰沉的抬腿就是一腳“別叫,沒出息的東西!”
那小弟嘎的一聲,沒動靜了。
李淩峰笑嗬嗬的轉過身,將內心的想法全都遮掩的不露一絲痕跡,握著帶血的匕首滿臉抱歉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見到他動手無禮,我一時心急,這才迫不得已而傷人!東少,這個我願意承擔醫藥費……”
邵東氣的,老子是幹什麼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會缺你那百八十塊錢嗎?此時的他直恨不得照著李淩峰那假模假式的笑臉狠狠的抱以一頓老拳,可是瞄了李淩峰手裏的匕首兩眼,終於隻是哼哼著說道“算了,既然先動手的是他,哪有讓你賠錢的道理?”
李淩峰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他對麵,伸手在張文才女兒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知道他們這兒些日子,血煞定然沒有放棄對於大偉和自己的追查,所以在瞥見暗紋的時候,他便猜到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
當聽到邵東說自己是來殺人的之後,李淩峰已經確定,他們的確是查到自己的身份了。
這一點也不奇怪,以血煞的勢力和如今他的風頭,對方若是還查不到他的頭上,那他反而要小心對方是不是在憋什麼陰謀詭計了。
既然知道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李林峰當然也就沒有了遮掩的必要。
而且,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文才辛辛苦苦的心血就被他們給這樣霸占了去。紅塵曾經說過,酒店是他的命,李淩峰並沒有忘記。
所以雖然明知眼下不是跟血煞鬧僵的時候,他還是站了出來。
“幾位遠道而來,我本該盡一下地主之誼。隻是,聽到幾位不是來找我,而是來找我這個朋友的,所以我才沒有出來,倒不是有意要聽你們的談話。”
才怪!邵東冷冷的哼了一聲,目光卻驚疑的繼續朝樓梯口望去。他生怕李淩峰這邊還會有人來,那到時候他們想要殺出去卻不容易了。
暗紋卻是好容易才遇到了那個讓他無法忘記的對手,虎目中滿是殺機和躍躍欲試的興奮,一雙大手緊緊的握著刀柄,恨不得邵東馬上下令,他好把李淩峰給劈了。
當然,這一刀若是真的劈了下去,死的是誰可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