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通沒搭理趙古越,找到陳淵,知了蘇明將賀靳安置在何處,立刻轉身去尋,片刻不閑,恨不得寸步不離守著賀靳。
趙古越心頭直犯嘀咕,雖然與蘇通相處沒幾日,幾日之中也不過匆匆幾麵,交談甚少,但也正是這樣一個外人身份,倒看穿了蘇通的幾分性情,他這個人說得少做得多,說起王景的時候少說起賀靳的時候也不多,但為誰做的事付出的心血精力就有個天地之差了。
賀靳如果蘇通心尖兒寶骨肉根,王景就好比吹過身旁的東南西北風,撩不起浪撓不動心更掀不動情。
“你怎麼了?”蘇通停下來,望著跟在身後搖頭歎氣的人。
趙古越忽然皺起眉,沉下臉道,“你這傷疤都還沒好,這麼快就忘了疼了?!”
蘇通不明所以,趙古越走上前瞪了他一眼,“叔父與我的話你左耳進右耳出,叫你好生調理身子照顧自己你不做,之後要出什麼問題,你再後悔著急去吧。”
蘇通心頭一驚,臉色有幾分蒼白,後知後覺地輕輕按住傷口,有一點點疼,那裏已經裂開了……
他瞄了一眼趙古越,見他沒看自己趕緊收回手,走上前說,“多謝趙先生提醒,我身子還好,走一走動一動身體有力多了,前麵不遠就到你們住的地方,折騰了一兩個時辰,您一會兒也好好歇歇。”
那張氣血不足的臉竟然浮著很似縹緲的淺笑,趙古越訝異地側眼盯著他,“你……”
蘇通望著他聽著下文,趙古越糾結了一刹就衝口問道,“老實說,你心裏怎麼想的王景?”
蘇通心頭一震,臉上仍然笑著,卻緩緩別開眼,“趙先生為何有此問?”
趙古越目光緊追蘇通神情,“他害了單相思,快死了……”
蘇通身子一震,臉色白的可怖,怔怔望著青石路,少頃才有些回神,“他昨兒人還好好的,趙先生玩笑了。”
蘇通臉色極為難看,兀自前行。哪知,趙古越沉沉地盯著他,鍥而不舍,“忘塵可解,相思無解,尤其還是單相思,他可以背主救你,還指不定幹出什麼事兒來,離死也不遠了。”
蘇通心頭一陣一陣刺痛,又躥起一股一股怒火,“先生言重了,蘇通自問承受不住這樣的情意,煩請先生轉告他,一錯不可再錯,害己害人。”
害己害人!?
這樣一個決絕的答複,趙古越萬萬沒想到,正要再說個什麼挽回緩和一下,蘇通閃出幾丈遠……
“闖禍了……”趙古越輕輕甩了自己一耳刮子,“叫你多事。”
不僅沒試探出王景在蘇通心裏的分量,還捅破了窗戶紙徹底抹殺了還在暗暗滋生的情愫。
王景要知道這事兒,不得殺了他!
趙古越覺著身後起了陣陣涼風,冷颼颼的,趕忙向蘇通追去。
蘇通心神不定,也沒敲個門徑直闖進了屋,撞見蘇明正將賀靳的手放回被子裏,雙腳機械的往前邁,人恍恍惚惚的,他沒看錯的……方才蘇明握著賀靳的手貼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