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印證,嚇得他腳下一虛,幸好陳淵及時扶住他才不至於跌倒,陳淵低喚的聲音一鑽進耳朵,仿佛變成了一隻手將溺水的他一把拽到水麵上,霎時間凜冽的空氣穿透了全身。
他的臉色難看之極,極其惱恨自己怎會那般大意覺得大哥沒被找出來安在鎮南王那個位置上便是安然無恙!
要知道這城內城外朝野上下多少人想找到他,還別說君子盟裏那些已經是敵非友的人呢!
怎得能那般大意!
雙手都緊握成拳控製自己不顫抖,他強自按捺心頭的緊迫窒息感,出聲道:“你去叫人,讓他們分開進望河村,希望人還在,若是不在就是把望河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線索來!”
“是。”陳淵立即會意,當即走開去吩咐事宜。
一說到望河村,千魅和映雪欲抓住自己那一幕,背後便一陣冰冷。
此間並無鐵證去斷定千魅和映雪一等君子盟的人而今已是敵人,但望河村外的交手,之前千佛寺裏的冷漠甚至並未完全隱藏的殺氣,都讓他直覺落在朝廷或別的什麼人手上都好,就是別落在映雪他們手上。
他的掌心裏浸出一層冷汗,他很清楚如果君子盟與大哥之間隻是出現了什麼不大的誤會可以冰釋前嫌不會傷及性命倒隻是件小事,但是……江湖中幫派裏最重的便是情義,君子盟的人久經江湖也不是輕易會受挑撥被人欺騙上當的人,說什麼不大的誤會幾乎不可能。隻怕他們翻臉之後,很難手下留情,而大哥的身子,就算他們手下留情都可能撐不住更別說……
他艱難地咽下無處可說的憂忡,隻覺得喉嚨也開始發痛。
陳淵去召集人手,片刻之間回不來,但這片刻的時間都是大哥的活命之機,他等不了陳淵回來,運起輕功直奔馬棚,正要挑一匹腳程耐力都極好的馬,一眼瞥過去便為一抹紅彤的色彩映亮了雙眸。
他興奮地朝那匹馬跑去,三兩下解開拴住的韁繩,馬聞到他的氣味湊上去蹭他,惹得他不由得輕輕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摸著馬脖子,翻身而上,一路狂飆直奔望河村。
他的目光緊緊盯住開闊的遠方,嘴裏低聲道:拜托了,赤焰,拜托你了。
此馬通人性,發瘋一樣揚蹄疾馳,趟過昨夜積水的長街,濺起無數水花,在少有人走動的清晨裏,引來所有人的注視。但恨不得一秒飛到望河村的他,一點也不想關心這些人這些事。
他焦急緊張的心在赤焰飛奔了半個時辰後,終於能夠喘一口氣,但他哪兒也沒去,直奔了那個醫館。
醫館的門緊掩,外頭也沒有那日他來時隨處可見的病人,心頭不由又緊張起來,連眉頭也緊蹙,牽著赤焰,往醫館前頭的一個小攤主打聽,“這位兄弟,借問一下,這家主人不在麼?”
那攤主順著他指的方向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再平常不過的收回目光,顧自捯飭起自己的東西,嘟囔著,“真是怪了,這兩天都打聽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