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遙遙無期(1 / 2)

“這話該我問你倒是更恰當些,你出什麼事了,大半夜不睡覺跑這裏來做什麼?”蘇通也站著不動,心頭漸漸平靜些後,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不管王景聽沒聽到,他都要與他劃清界限。

這樣一來,去計較擔心他聽沒聽到著實也沒有意義。

主意已定,事情也正在做,難道還怕他真如預料之中的那樣難過麼?

隻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王景卻怎麼也沒開口。

“王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了這裏,如果你是此行是來找我,那我需得告訴你,我幫不了你還很有可能害了你……”蘇通別開眼,終究沒敢去看遠處那一抹影子,“日後,你也不要再來找我。”

蘇通說完這割袍斷義似地狠話後,轉過身頭也沒回得走了,那邁開落下的每一步穩穩定定。

“不管我說什麼,你斷然不會再回頭。”王景呆呆地立在夜色之中,悵然低語,“可我還是想見見你,想你也見見我。”

蘇通走得堅定瀟灑,心底倒還是不忍,對身後的人虧欠著。他知道,王景來這裏卻隻問了一句你還好嗎再無其他,這個樣子除了是來看他,還能有第二個原因?

沒有。隻有這一個原因。

蘇通心底悶得慌,腳下走得越來越快,走到湖邊,湖風吹過,就想起相思湖上王景為他擋下了觀雲的暗器,王景也曾因此吐過血發過癡,他有找過大夫看嗎?現下可曾痊愈了?

觀雲心狠手辣,之前蠶食骨肉之痛每每一想起不禁毛骨茸然,那同樣遭暗手的王景如若沒能治愈,毒發之時,又將何其痛苦?

蘇通手心冒出層層冷汗,握緊了拳頭,壓下停不下的憂忡。

夜已盡,風已息,他仍立在湖畔。

一縷微薄的天光怯生生地落在他身上,令他有些難受地閉上了雙眼。破曉仿佛隻在刹那間,他仰起頭,一臉灰色地望著亮透的天空,乾坤朗朗生機無限,遼闊高遠無拘無束,他們一個又一個都陷於泥渠做困獸之鬥,何時能得到天之窮的那一片空遠明朗。

一切都那麼遙遙無期。

“二公子,”身後忽然傳來中年人的聲音,蘇通微微側了側身,看清了原來是從前院過來的管家陳淵,他再走近了些,便道,“今日是少將軍大喜,賀禮均已備妥,我們幾時過府道賀為好?”

蘇通才想起,今兒是雲初的大喜之日,該去賀喜的。

但是他臉上卻露不出個笑容,麵無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冷肅地問陳淵,“陳叔,可有聽到有哪些人會去?”

陳淵的臉上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欣喜之色,一板一眼地說,“不知道,少將軍之前鬧著要皇上成全他與香玉公主的陰親,短短幾月又再娶新婦,沈府操辦婚事已經一切從簡,但卻不知從哪兒走漏了風聲,說少將軍成親就這兩三天。大公子的意思是趕早不趕晚,府裏麵還有許多事急待處理,少將軍娶親一事禮到心意到就行,其他暫時靜觀其變,要是少將軍需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再做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