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三王爺。”
“書大人,劉大人無須虛禮。”
“三王爺可是要見皇上,劉晗這就去通稟。”
“自然是要見父皇一麵,劉大人先請。”
隻這幾句話,王景已經徹底感覺到三王爺雲宜太過有意的目光總在與劉晗說話的間隙飄到自己身上,那不是好奇,但它是什麼,王景卻說不清楚。
劉晗與書柬之雖然覺得奇怪,但都選擇簡單地相信三王爺是沒見過王景,多了一份打量考究而已。
本來是書柬之與王景麵見皇帝,結果還橫插進來一個三王爺,王景覺得很蹊蹺,三王爺尚文喜樂,是個不過問朝事的清閑王爺,於皇帝患病之際在此遇見他,並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三王爺看他時那種與眾不同的目光,很慎重。
雲宜很得雲陽之心,隻是一聽劉晗說雲宜殿外候著便放下追問書柬之和王景的事,忙召雲宜進來相敘,雲宜問候了幾句病況,又送上從南方得來的春茶以及北邊取來的甘雪,說是怡情怡性,有助心境開闊寧和。
雲陽欣然無比的收下,雲宜也在此時起身告罪道:“兒臣處事時有欠妥,今日便又有失考慮,限朋友於困境之中,想請父皇對兒臣這個朋友不予追究。”
所有人心頭都明白過來,這個朋友指的便是王景,王景有些發懵,他連這三王爺都沒見過一麵,曾幾何時已經成了朋友?還是這種他願意將罪名攬到自己身上的朋友?
雲陽眼睛一轉,看著王景,“他是你叫進宮來的?”
“是,王景對天下玩意頗有心得,兒臣挖空心思也隻想到了春茶和甘雪,因此想討教王景兩招,讓父皇的身體快快好起來,便吩咐人讓他來椒陽殿尋兒臣。”雲宜不徐不緩地回著,詞真意切,沒有一點漏洞,仿若這就是真相。
“那你可得多多學些心思,別教你這番苦心白費。”雲陽對雲宜樂嗬嗬的道,一點也沒有被誆騙的氣惱,王景也隨著雲宜出了椒陽殿,奉命教給雲宜一些怡人開懷的妙方。
王景跟在雲宜身後,雲宜的跟班兒在十丈開外遠遠地跟著,再一次打量了雲宜清直的背影,“多謝王爺出手相救,敢問王爺,緣何救王景?”
雲宜放慢了步子,讓王景與自己比肩行走,“報恩。”
雲宜的直言不諱,以及這一副雖然是風清月明的輕善,卻多了一層薄薄地愁緒將它籠罩,這讓王景不知從何再追問。
報誰的恩?顯然不是自己。
“王爺要帶王景去哪兒?”雖然他仗義相助免去了自己不少麻煩,但也不能繼續與他在這兒耗時間,總之沒有找到蘇通,王景這顆心就安靜不下來。
“不知道。”
王景一聽這三個字,有些不耐煩起來,“王爺能再幫王景一次,在宮裏找個人嗎?”
蘇通不知道在哪兒,自己也一時脫不開身,就算能一兩句打發了雲宜,他又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在這偌大的皇宮找到蘇通,甭管雲宜是報誰的恩,總之能用就好。
“蘇通?”
可他剛提出請求,雲宜已早有預知地脫口反問,這才讓王景吃驚。
他與蘇通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知道他與蘇通之間的糾葛的人可以說根本沒有,他們之間的事連雲初、賀靳、蘇明都不知道,何況是深居簡出地文弱王爺。
“實不相瞞,確實是他,王爺知道他在哪兒?”此刻不是追究雲宜從何得知自己與蘇通有所幹係,反正一切能得到他消息的,他都不能放過。
“找到他了,你打算做什麼?”雲宜輕聲問,“別想著憑著一身武功,就敢夜入皇宮,救他出去,這隻會牽連許多無辜之人。”
王景不否認自己有這個想法,但賀靳那邊還沒安排好,二姐、煙兒、和娘的去處還沒安排妥當,他一時還不會輕舉妄動,但雲宜能這麼精準地抓住自己的盤算,也是個心如明鏡的人,足見他很聰明,隻是誌不在國業。
而讓王景更介懷起來,防護全開地盯住雲宜,別看這個人文文弱弱,可竟然知道他有一身武藝,若不是眼睛厲害,那就是早有所知,指望一個書生看出誰會武,王景覺得說不太通,所以他是一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