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將信拆開來。
信上寫到:說話算話,雲圖還沒抓到,先送上他的一幹手下當作薄禮,萬望王兄不要嫌棄。
沒有落款,但這白紙上霸氣凜然的筆鋒,這狀似客氣又十分不客氣的話,說是送禮實則在威嚇的行徑,王景腦子裏立時浮現一個人,就隻有這一個人。
當下已經夠亂了,沒想到這個人這般咬定自己不放手,蘇通對於他怎麼就這麼重要?
“英姑,誰把他們送到這兒來的?你可看見送他們來的人?他們對你還說了些什麼,怎麼不給他們鬆綁?”王景有許許多多的疑問。
“屬下是被一陣奇異的花香引到鏡花居來的,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人,屬下覺得此事蹊蹺,便沒有擅自做主給他們鬆綁。”英姑想起先前所查到的事實,行事愈發謹慎小心,唯恐一步錯,滿盤皆輸。
王景將信紙放在香爐裏燒了,“你們的主子在哪兒?”
堂下一眾人都不說話,王景又道,“如果你們不想他死,就最好先告訴我,否則讓人給殺了,身首異處,你們也沒有好下場。”
那些人有些動搖,王景又說:“他畢竟是我的舅舅,我們之間有再多的恩怨,也不會讓外人替我動手。”
當中一個人,將王景進門到此刻的一舉一動觀察入微,相信這不是王景所為,遂道:“二爺去了北疆。”
一道天雷劈中腦子,王景旋轉過身,兩步走到那個人跟前,伸手拽住了那人的前襟,幾乎將人提了起來,“他去殺蘇通?”
那人本刻意隱藏了這一點,但他沒想到王景竟然知道,一怔然之間,便露出了心虛的馬腳。
王景鬆開那個人,笑得蒼涼,“他就這麼等不及要坐上這閣主的位置?”
底下一眾人都低下了頭,連英姑都麵帶憂愁的望著他,王景心裏翻江倒海,當時,他不該為了否認自己愛月非木而將蘇通牽扯了進來。
“英姑,放他們走。”王景轉身出了鏡花居,“給我帶句話給他,他這一輩子都休想坐上這個位置!”
王景匆匆去了鎮南王府,見到緩緩走出來,一派王者之尊的賀靳,省去場麵上的虛話,隻道:“蘇通此刻在北疆性命堪虞,你既然能夠不驚動我的人將禮物送到鏡花居裏,也一定能夠趕得及救他……”
賀靳微微一笑,湊過去,挨近王景的腦勺,“你想借刀殺人,讓我替你除掉雲圖?”
王景心底一震,他隻字沒提是雲圖在追殺蘇通,為何賀靳像是什麼都知道?他驚訝的望住退開一步的賀靳,眼前這張臉就如一朵鮮豔奪目的花,滿含著劇毒。
“我要保護的人,怎麼會允許他離開我的視線?我怎麼又不知道是誰要殺他?”賀靳涼悠悠的道,“我想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
王景盯住賀靳,預感非常不好。
賀靳淺淺的笑裏全數是殺氣,“雲圖勾結楚國皇帝,要滅了雲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