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譽背部皮膚還在愈合期間,從手術室出來,他一直趴著睡。
此刻,他下意識翻身,卻不小心牽動背部的傷口。床邊,蘇曼冷不丁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急躁地摁鈴,呼叫醫護人員。
頃刻,醫護人員如魚貫入,為丁譽進行檢查等。
病房門口,蘇曼踮起腳尖,憂心忡忡地望著室內,“厲蔚然,他不會有事吧?”
厲蔚然嘴角微抽搐,極度不想向自己未婚妻回答其前男友的事情。隻是,他略有猶豫地沉默,讓蘇曼不悅地投去一記白眼。
厲蔚然嘴角立刻扯開,長臂扶住女人纖腰,鋥亮皮鞋也墊在女人的腳後跟。見狀,蘇曼毫不客氣地踩著厲蔚然的腳,全身靠在男人懷中,輕鬆地觀看病房內的狀況。
“丁譽能聽過一場火宅,照我看,他這次肯定沒事。再說,他剛才擺臂幅度小,應該不會扯裂傷口。”蘇曼抱著雙手,自我安慰道。
這次,厲蔚然學乖,順應地點頭。
“對,你的第六感向來精準。”
隻是,她既然知道答案,幹嘛還要多此一舉地問他?特麼對象當初接他盤的男人,她難道不能考慮他的感受麼……
想著,厲蔚然覺得心氣不順。
蘇曼回頭,瞄到男人那張赤裸裸寫著不悅的俊臉,眸底閃過一抹戲謔。隨即,她什麼都沒說,視線重新投回病床。
不久後,經過醫生急救,丁譽臨時發生的小意外得以解決。
蘇曼看著迅速走向另一個病房的醫生,她習慣性地擰著男人的胳膊,吩咐著,“你跟著醫生,谘詢詳細情況。連同注意事項,你要一字不漏地記著,再告訴我。”
他走了,那她呢?
厲蔚然望向病床上的丁譽,眼底滑過一抹銳利冷芒,“醫生正忙,等晚點吧。”
蘇曼投去一記小眼神,輕巧看穿男人的心思。
“厲蔚然,做人得識趣。別說你聽不出,我想與丁譽單獨交談。”她知曉男人心中小九九,但她有自己的心事,並不買賬。
然而,厲蔚然本就計較這點事,蘇曼不但不安慰,還直爽承認,外加趕人,氣得他臉色頓黑。
厲蔚然嘴角抿著,接著一聲不吭,直接摟著蘇曼往外走。
蘇曼又氣又無奈,輕抬起自己的左手。纖細中指上,一枚鑽戒在耀眼燈光下閃爍著,燦若星芒。
“厲蔚然,我已經戴上你的鑽戒,你可以大氣點嗎?”蘇曼冷瞟著男人,沉聲問道。
聽到女人親口承認,厲蔚然心情頓時飄揚。上一秒那些鬱悶的心情,霍然煙消雲散。
有時,男人心思就是這般奇特。
厲蔚然紳士地托住女人的指尖,目光掃過女人其他光禿的手指,笑問,“厲太太,你是喜愛我設計的鑽戒,還是更愛我這個人?”
蘇曼美眸盯著厲蔚然,隻覺地驚恐。
隨即,她似觸電地飛快縮回手,還嫌棄地用手帕擦了幾下。
同時,她不耐煩地催促,“你還沒到念叨的年紀,少羅嗦,趕緊過去。”
即便沒有得到女人的答案,厲蔚然仍舊欣喜。他忽然抱住蘇曼的腦袋,不顧公眾場合,深吻住蘇曼的嬌唇。
蘇曼臉頰頓時羞紅,惱羞成怒地拍打著男人的背部,示意他鬆開。頃刻,厲蔚然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混蛋,你等著,姑奶奶回家再跟你算賬!”蘇曼揚手,狠狠地擰著厲蔚然的耳朵,咬牙切齒道。
厲蔚然疼地齜牙咧嘴,兩手捂著自己耳朵,連聲求饒。
“厲太太,你輕點啊,我的耳朵都被你撕下了。”
蘇曼冷哼,忿氣地繼續用力,知道厲蔚然額頭皺成老頭子,一臉苦色,她才心滿意足地鬆手。接著,小手滑過男人臉頰,她不輕不重地打了幾下,無聲中透著威嚴與警告。
厲蔚然腦袋低垂,馬上轉身,沒有絲毫怨言地走向醫生的辦公室。
背後,兩名護士推著藥車,緩緩走出。
病房內,男人一雙憂鬱眼眸穿過間隙,將蘇曼與厲蔚然之間的互動都看在眼裏。
頃刻,蘇曼回頭,兩人四目相對。丁譽嘴角揚起,朝她粲然一笑。
蘇曼怔愣,並沒有多想,繼續踏入室內。
可是,有些東西在悄無聲息中已經發生改變了。而丁譽徹底明白,他到底還是失去最愛的女人。
明知不可能了,他怎麼還舍得打碎她的幸福?
晚上,天空澄淨如洗。人若有不開心,隻要抬頭去望一眼,登時豁然開朗。
待秦念芯處理完秦氏問題,已是淩晨時分。她匆忙趕到醫院,人在病房門口時,她特意放輕呼吸與腳步,就怕吵醒丁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