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蔚然聽著,便覺得怒火翻滾,極度想暴揍靳慕寒。實際上,他兀自生氣,被靳慕寒堵的啞口無言。
畢竟空口無憑的謊言,永遠無法與鐵錚錚的事實相提並論。
想著,厲蔚然腦袋低垂著,一臉頹靡不振,“我身邊的女人沒有上萬,也有上千吧,但女人這本書,老子現在還沒搞懂。”
靳慕寒薄唇勾起,沒有安慰,倒是順勢落盡下石。
“我早說過,讓你收斂些,不然以後準會後悔。現在,我的話可不是靈現嗎?”靳慕寒欣賞著好友咬牙切齒地模樣,繼續道,“不過,經過秦家那些事,我倒是看清楚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認為對她好的行為,倘若對方不認同,等同在傷害她。以後,你萬事都順著蘇曼,她肯定對你死心塌地。”
至於他,被自以為是害慘,他若想追回秦念芯,估計得花不少時間。
不過,那些危險的人與事情即將結束。確保她的安全,以及不被其他事物分散注意力,他有信心與時間,慢慢哄回她。
想著,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深歎口氣。
五個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醫生走出手術室。
秦念芯與蘇曼急忙湊近,焦急地詢問情況。
主治醫生疲憊地揉著自己的眉心,溫和回應,“病人沒有生命危險,新皮膚已經移植,接下來就是觀察期。倘若皮膚沒有出現排異,病人靜心休養即可。”
聽著,秦念芯與蘇曼頓鬆口氣。
不久後,丁譽反趴在病床上,被護士們推進病房。此刻,丁譽仍是昏迷。
秦念芯看著他,留下蘇曼,便去處理丁譽住院等事宜。
病房內,蘇曼坐在床邊,看著男人後背綁滿了白色紗布,她不由想到男人被火海吞噬的場景。
“你怎麼還是這麼笨,就不會為自己著想嗎?萬一你被燒死,你辛苦潛伏與承受的一切,就毫無意義了。還有,你曾說過,要我等你,難道你想我等回你的骨灰呀?”蘇曼聲色幽怨,抬手摸下眼角,掌心一片涼意。
她隨手抹了幾下,沒卸幹淨妝容的小臉當即出現一團團紅黑的東西,看起來相當猙獰奇怪。
她並沒留意,也不心思想其他。
“不過,我有心等你,卻敗給現實,忽然就懷上孩子了。”蘇曼心底藏了不少話,如今丁譽昏迷,她似找到一個機會,全然說出,“丁譽,我至今仍舊分不清,對你究竟是友情,還是愛情?所以,你窮追猛打,我避你如蛇蠍,倒是浪費不少好時光。”
她兩手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丁譽,惋惜地淺歎一聲。
“所以,我們確認戀人關係到分手,僅占我們相識的一小段時間。或許,我們緣分太淺,早就注定不會長久廝守。”說著,她視線往下掃去,盯著丁譽那雙好看的大手。
她似想到某些事情,不悅地撅起嘴巴。
“嘖嘖,以後你這雙上了高價保險的手,就要為其他女孩彈鋼琴了。真不知誰那麼幸運,能與你攜手到老。不過,我提前祝福你們。”
哼,姑奶奶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妒忌了。
房內,蘇曼喋喋不休地輕吐心聲。
門外,厲蔚然靠在牆壁上,靜靜聆聽。畢竟他孩子的媽如今還惦記其他男人,他心裏當然不爽。
但是,他聽著蘇曼說的內容,才知道……他當初狠心拋棄蘇曼後,她的心理曆程。
倘若事情追根溯源,他若沒有輕易放手,丁譽後來怎會有機會去俘虜蘇曼的心?所以,他若是氣蘇曼,還不如惱恨自己曾經愚蠢的選擇。
想著,厲蔚然自殘地扇了自己幾巴掌,小聲謾罵自己。
蘇曼聽到動靜,疑惑扭頭。她思索幾秒,安靜站起,腳步輕盈地走出去。
此刻,厲蔚然狠狠地捶著自己胸膛,一臉凶神惡煞,嘴巴還在不停嘀咕。蘇曼看著男人詭異行為,不由自主地往旁側躲開幾步,深怕感到他散發的病毒。
厲蔚然眼角不經意瞄到地上那抹影子,急忙扭頭,當即對上女人那兩束警惕的目光。他臉色頓紅,耳根子似火燒雲般充血。
但厲蔚然好麵子,偏裝作若無其事,淡定自若地開口,“說完了,我們就回家。”
蘇曼瞅著男人風輕雲淡的臉色,嘴角嫌棄地撇下。
“沒想到厲少還有自虐傾向,為了寶寶三觀著想,你以後必須與我保持五十米距離。”蘇曼猜透男人的心思,故意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