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丁嚴頹靡地耷拉著腦袋,仍沉浸在秦念芯那番真相當中。

忽然,他神情激動,掙紮地帶著椅子站起,咆哮著,“秦念芯,我認罪!我害死秦芸,又想殺你,一切都是我的錯,與他人毫無關係!”

秦念芯身形頓僵,丁嚴這番話,等同攬下所有罪名。同時,他在包庇白翠萍與查景譽。

他的目的,毫無疑問,依舊想留著兩個同夥,隨時隨刻威脅她。

秦念芯雙眸閉起,冷然拉上門。

走廊外,她仍舊聽到丁嚴瘋狂的笑聲,以及重複的那句話。

“我認罪!”

片刻,秦念芯與明警官溝通,準備對查景譽與白翠萍發布通緝令。畢竟丁嚴當前狀況,不會服從他們的安排,更不會透露任何細節,他們隻能依法辦事,明著與他們對峙。

“念芯,你千萬不能心軟。丁嚴和白翠萍害死你媽,他們都該判死刑!”忽然,吳念後扶著一位老人走近,老人衝著秦念芯道。

秦念芯猛然回頭,眸底掠過一抹詫異。

“吳老先生,您怎麼來了?”秦念芯說著,暗中看向吳念後,後者無奈搖頭。

看著,秦念芯大抵明白情況。

以吳老先生執拗性格,他想做的事情,單憑吳念後,不可能能攔住他。

想著,秦念芯擔心吳老先生身體,急忙服軟,“吳老先生,現在警方已經掌控足夠證據,就等著白翠萍與查景譽落網。至於他們的結果,定然要為他們惡行付出代價。”

吳娉生目光堅冷,他與秦念芯對視幾秒,接著重重點頭。

“念芯,秦芸太冤了,我們不能讓這些壞人後半生有半點安寧。他們……都必須痛苦活著,必須遭受最大的折磨,必須……”憶起往事,吳聘生老淚眾橫,哽咽難言。

秦念芯與吳念後急忙將他扶到椅子,柔聲安慰,並耐心等待他的恢複。

秦念芯看著老人家難受模樣,心裏感受眾多。幸虧吳聘生多年一直暗中調查她母親秦芸的綁架案,她才能順著明顯的線索,摸索到真相。

否則,她如今還被查景譽這個奸詐的劊子手牽著鼻子走。

“爸,你好歹是銀河文化的老板,一生鐵骨錚錚,現在當著眾人痛哭流涕,太丟人吧。所以,你差不多就行啊。”吳念後安慰著老爺子,但他哄人功力,讓秦念芯大為感動。

這算什麼,埋汰自家老子麼?

秦念芯無奈至極,轉身為老爺子接過一杯溫水。但她還沒轉身,驀然被人用力揉入懷中,手上的水傾灑而出,地板滿是狼藉。

腰間鐵臂不斷收緊,勒得秦念芯肌膚生疼。

她眉頭狠皺,不悅道,“靳慕寒,你想將掐斷我腰嗎?”

靳慕寒薄唇抿著,一聲不吭。

身後,吳念後瞅著兩人,頓覺鼻子眼睛,哪兒都不順眼了。

他冷哼,當即站起,卻被吳老爺子一把拽下。吳念後轉頭,不解又不滿地看向自家老子,無聲控訴。

吳聘生瞪眼,沉聲指責,“別人夫妻的事情與你毫無關係,你別插手,給他們添麻煩!”

聽著,吳念後雖然不動,但臉色黑如煤炭。

“爸,你總是催婚,現在我就愛念芯這種女孩,你又橫插一手,殘忍地阻攔我去追求幸福。以後,我一輩子沒結婚,你可甭怨我哦。”吳念後兩手握住膝蓋,兩眼犀利地盯著靳慕寒,心中不斷詛咒他。

吳聘生看著自家小兒子,嘴角扯下,毫不留情地評判。

“你與靳慕寒之間,還差著十個厲蔚然,他才適合念芯,能替念芯撐起一片澄淨和平的世界。至於你……”吳聘生幹癟嘴巴勾起,微露幾絲狡猾,“你名字與念芯相似,難道還不懂我的用意?”

吳念後一臉懵逼,不曾留意到自己名字的特別之處。

聽著,他暗中斟酌著自己名字,臉色恍然大變,“爸,我是你兒子,你怎麼不把好的留給我啊?”

同是念字輩,難道他出生,就被自家老子注定,要當心愛女人一輩子兄弟……

“二十多年前,我見過靳慕寒。雖人還沒定型,但他生來便是桀驁不羈的雄鷹,而你……頂多是浪費家裏食物的狗熊。你說,秦芸對我恩重如山,我能害念芯嗎?”吳聘生輕笑,嫌棄自家兒子,也是絲毫不留情麵。

吳念後眼角抽搐,頓覺人生一片漆黑。

前麵,秦念芯敏銳察覺四周投來的各異目光,她肩頭微動,小聲道,“靳慕寒,我還要臉麵呢,你趕緊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