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譽撂下重話,白翠萍為了保命,不得不去找丁嚴。

天色漸暗,白翠萍在某所小區外等候著。不久後,丁嚴拎著一個飯盒,垂頭喪氣地從分岔路口走出。

他身形消瘦,踽踽獨行的模樣,不禁令人生出幾絲同情。

車上,白翠萍透過車窗,望著男人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暗芒。很快,她又恢複鐵麵冷心腸。

隨即,她掃向四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確認記者們並沒有跟著,她才下車,跟上丁嚴。

夜色寂靜,白翠萍高跟鞋聲異常突兀。

前方,丁嚴餘光往後掃去,落在地板上那道纖細影子。他幹癟嘴巴冷勾起一絲弧度,繼續麵無表情地往前走。

秦念芯雖然不願意見丁嚴,但在他吃床用度安排上,並沒有絲毫吝嗇。

高級公寓內,富麗堂皇的裝潢與丁嚴品味如出一轍,四處貴重擺設與昂貴名酒等,皆是依照丁嚴的喜好來設計。

丁嚴推開門,隨意踢掉鞋子,便赤裸著雙腳,拎著打包的晚飯回家。至於桌麵保溫的菜肴,全被他連同碗碟,一起倒進垃圾桶。

如今,丁嚴的生活依賴秦念芯,而他對她的不滿意,僅能在這些小事上稍作發泄了。

門主動關上,卻被一隻手推開。白翠萍如同回自己地盤,毫不掩飾自己的蹤跡。

她環顧四周,指尖拂過一塵不染的桌麵,不由奚落,“秦念芯那個野種腦袋莫不是撞壞了,竟然還護著一個落魄的父親?”

丁嚴拿著筷子的手微頓,接著不受絲毫影響地用餐。

白翠萍柳眉挑起,邁著優雅步伐,緩緩走近餐桌。她看眼丁嚴所吃的東西,又瞄向被丁嚴扔掉的健康佳肴。

“你三脂過高,還吃路邊不幹淨小攤,算是自暴自棄,安靜等死嗎?”白翠萍想著以前,她精心為丁嚴烹飪食物,又貼心地關注他的身體狀況,賢惠淑德。

可惜,丁嚴一把將她安放在家裏,就不懂珍惜她的好,不斷在外麵偷吃。最後,竟然還絕情地意圖剝奪她的養老錢……

想起他們之間,白翠萍隻覺他們的確不相配,否則她為什麼能記住的,僅是他們爭鋒相對與各種吵架的事情?

丁嚴吞咽嘴巴東西,又連灌幾口啤酒,才緩緩開口,“我艱難地從你這個毒婦手中撿回一條命,自然要隨心所欲去做自己開心的事。還有,你的人盯梢夠久,你現在出現,不會想跟我敘舊吧?”

說著,他看著白翠萍容光煥發與珠圓玉潤的身材,冷聲嘲諷。

“聽說,你身邊又換了一批小白臉,你再欲求不滿,估計也不會找上我。當然,你若能開出我滿意的價格,我或許考慮勉為其難地滿足你。”

這番話,明著取笑白翠萍私生活糜爛。

白翠萍臉色陰冷難看,不願聽丁嚴那些難聽的話語,任由他侮辱自己。

想著,她冷聲打斷,“行了,我們各自有伴,也算公平,你別以為自己多吃虧或可憐!”

丁嚴嘴角扯下,什麼也沒說,低頭繼續用餐。

白翠萍盯著他吃的滿嘴油光,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食物蒜香,她嫌棄地揮了揮手。下一刻,她掏出香水,誇張地往四周噴灑。

濃密香水有部分灑在丁嚴飯盒中,他瞅著被汙染的食物,氣惱地一把拍掉。

“白翠萍,你他媽是不是覺得老子現在無權無勢,你就能隨意欺負?哼,你別忘記,你現在用的髒錢都是從老子這裏搶走!”丁嚴瞪著白翠萍,憋不住積壓許多的怒火。

見狀,白翠萍反倒習慣。

“談不上欺負,但我們已經不在同個水平線,即便我欺辱你,你又能做什麼?”白翠萍譏笑,眉眼染上幾分得瑟與高傲。

丁嚴老臉氣到暗沉無光,咬牙切齒地盯著白翠萍,心中已將她千刀萬剮。

白翠萍冷哼,不以為然,隨即說明來意,“我的東西不可能再吐出來,但我們繼續對峙,誰都沒好處。所以,你開個價,從此我們恩怨抵消。”

言下之意,白翠萍要用錢買平安。

隻是,其中有件事極其諷刺,便是白翠萍的所有家財本就屬於丁嚴。

聽著,丁嚴沒有白翠萍意料中的冷嘲熱諷,而是沉思。白翠萍眼底滑過一抹疑惑,總覺得丁嚴異常的反應下,定然藏著巨大陰謀。

片刻後,白翠萍思來想去,又否定自己的猜想,暗示自己安心。

畢竟丁嚴如今就是條喪家犬,他折騰不起任何海浪。

“我要一個億,還有秦宅所有權。”頃刻,丁嚴目光陰鷲地看向白翠萍,低聲回答。

一個億?他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