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嚴痛得不斷扭頭,企圖擺脫白翠萍。
白翠萍眯起雙眼,完全無視男人的痛苦,冷聲繼續道,“可你明知道股份就是我和小譽僅有的財富,你還要狠心地強取豪奪!丁嚴,我如今已經不在乎你對我的愛與感受,但小譽是你親生兒子,你怎能這麼殘忍啊?”
無疑,白翠萍最恨的,並非丁嚴的不忠與打擊,而是他不在乎丁譽。
丁嚴痛到極致,顧不上她所說的話,一直想著甩掉女人的手。
見狀,白翠萍深呼出口濁氣,覺得自己跟丁嚴這種男人繼續囉嗦,簡直在白費時間。想著,她平複心情,將鋼筆塞到丁嚴手上。
“我不要你的東西,但小譽有權利繼承你所有一切。隻要你簽了這份協議,待小譽回購秦氏所有股份,我就放了你。以後,我們就毫無關係,各自過著自己生活,互不打擾。”白翠萍冷聲道。
丁嚴怔忪,隨即動了動嘴巴,示意白翠萍拔出他嘴裏的東西。
白翠萍猶豫幾秒,抽出布團。丁嚴連咳嗽幾聲,才緩過氣。
“你們回購秦氏股份,想要做什麼?”丁嚴身體雖被白翠萍折磨,但他腦袋沒有壞掉,敏銳察覺到不對勁。
而他回購股份,隻為對秦氏內部進行大改革,但白翠萍僅覬覦財產,對秦氏沒有太大感情……
“當然拿去賣掉,再新開我和小譽專屬的公司,難道你還想我替你和那早死的前妻守著秦氏?”白翠萍沒有掩飾,直白說出,言語間滿是鄙夷。
果然!
丁嚴憤怒,沉聲罵道,“你們糊塗啊!秦氏是幾十年的公司,你們現在再創辦公司,根本無法跟秦氏相提並論。”
白翠萍翻白眼,她心裏明白,但就是不悅丁嚴的教訓。
“我找專家估算,所以我很清楚利弊,不用你指手畫腳地教學。相比我們,你還是想好自己的後路吧。”白翠萍撇嘴,再次揚起手中合同。
丁嚴盯著合同,滿臉不甘心。
但是,白翠萍竟然敢抓住他,就能狠心地撕票。沒錯,他今天遭受的一切,與秦芸當年一模一樣。
而秦芸對外宣稱的綁架,僅是……
想起當年,丁嚴腦海全是秦芸最終下場。
他看向白翠萍,懷疑道,“我怎麼知道一旦簽字,我是否還有活路?”
白翠萍嘴角微扯,拿著合同往後退幾步,直接吩咐三名壯漢,“繼續打,知道他同意簽名。”
丁嚴一愣,頓感身體無處不在發痛。
他急忙喊道,“白翠萍,你若把我打死,你和丁譽永遠拿不到秦氏的所有股份!”
白翠萍不屑一笑,絲毫不擔心。
“沒關係,你死後的所有東西都會列入遺囑。我和你專屬律師關係挺好,他非常願意幫我改寫你的遺言……隻要遺囑指出,全部財產由小譽繼承即可。”
這番下,徹底斷了丁嚴最後一絲念想。
與其被打死,還不如活著,他總能找到機會反擊。
丁嚴暗中思索著,趁著他們還沒動手,急忙反悔,“我簽名!”
白翠萍頷首,重新將合同遞去。接著,丁嚴簽字,並摁了指模。
白翠萍小心翼翼地將合同放入袋子,邊風輕雲淡道,“一小時後,你們處理他。記得,將他的屍體藏好,再等我通知。”
丁嚴猛然抬頭,驚恐又憤怒大喊,“白翠萍,你言而無信!”
“哦,那是跟你學的。你該感到高興,畢竟我學到精髓了,就是永遠不要相信自己以外的人。”白翠萍笑著,忽然補充一句,“當然,小譽除外,因為我們娘倆相依為命,他永遠不會背叛我。”
說著,她拎起手袋,腳步輕盈地走出平房。
丁嚴雙目大睜,盯著逐漸緊閉的大門,懺悔與暴怒等情緒湧現。他不禁回想自己與秦芸那段相敬如冰,卻平和的日子。
“秦芸,如果我沒有野心,一心一意地陪著你,我的結局肯定不會悲慘……”丁嚴張了張嘴,呐呐說道。
他還沒說完,就被壯漢一拳揮向腦袋。
安靜又空闊的平房內,響起各種拳打腳踢與人的哀嚎。
半小時後,鐵門被人踹開,三名壯漢驀然回頭。他們還沒看清楚來人,忽然被襲擊,紛紛昏厥。
丁嚴意識模糊間,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緩緩抬頭,老眼不禁泛熱,“念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