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夢兩手揉著眼眸,似極悲傷,壓根沒心思聽易慧蘭的安慰,胡亂點頭回應。
此刻,秦念芯還不知道,又有些不辨是非的人,隨意將自己的不順心發泄在她的身上。不過,即便她知道,也不會在乎。
畢竟她被人遭受的冤枉,早就數不清。而來來去去,主謀皆是那幾個人。
工作室內,秦念芯坐著,兩手捂著臉頰,沉默不語。
旁側,蘇曼開完會議後,再次回到辦公室,不由詫異。
“念芯,我離開兩個小時,你該不會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蘇曼放下文件,吃驚問道。
秦念芯遲鈍地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歎息,一臉頹靡。
“命是他們自己,他們不想要,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別總是將過錯狂攬在自己身上。”蘇曼聯想到許自強一家的悲劇,勸導著。
秦念芯搖頭,雙眸盯著桌麵要處理的文件等,卻沒法打起精神。
“對他們,我不曾覺得自己有錯,隻是……我好不容易尋找的一條線索,從此又斷開。”秦念芯腦袋往後仰倒,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蘇曼,事情太過巧合,我總覺得裏麵有蹊蹺。那個人能輕而易舉地進入公寓,你說,他會是誰?”
聽著,蘇曼臉色大變。
一陣高跟鞋清脆聲響過後,她兩手撐在秦念芯的辦公桌。隨後,她似想起什麼,急忙去關上門。
背後在門板上,蘇曼眉頭緊蹙,“念芯,他指不準才是真正害死伯母的凶手,現在又時刻監督你……不行,你不能再單獨調查,否則激怒對方,他就會要你的命。”
她慌亂地來回踱步,轉而走到秦念芯麵前,口吻嚴肅。
“念芯,不如我們暫時停止調查?等過段時間,我們再繼續。”
秦念芯回望過去,反問著,“已經過去四年,該有的線索也被凶手清除的一幹二淨。現在調查都足夠困難,再過些日子,你覺得我們還能尋到丁點蹤跡?”
以蘇大學霸的高智商頭腦來分析,自然明白……繼續拖延時間,更不會有結果。
隻是,蘇曼顧不上其他東西,她僅知道自己閨蜜如今麵臨著極大危險。
而她也清楚,人不會任何時候都好運。
“念芯,四年前,林允之能救你,但今天,或者往後,你若在碰上同樣意外,隻有死路一條!”蘇曼聲音驀然拔高,難得被秦念芯激怒。
秦念芯無力垂頭,兩手揉著太陽穴。
“蘇曼,我明白你的憂慮。但是,我總不能睜隻眼閉隻眼,心安理得地無視所有浮出水麵的疑點。”
蘇曼望著秦念芯,明白閨蜜不會放棄。
她往後坐在柔軟圓椅上,“念芯,雖然我會看不起那種人,但有時,我挺希望你是個慫包。”
秦念芯淺笑,雙眸滑過一抹狡黠,調侃著,“若我是膽小鬼,我們還能做朋友?”
蘇曼想著,回想起她們最初認識,導致她們成為好閨蜜的那件事,不由笑出聲。
隨即,兩人閑聊。
提到丁譽,秦念芯記起他失蹤兩天一夜的事,“你打聽到什麼消息嗎?”
蘇曼抱著雙手,猛翻個白眼。
“我連續陪他喝了兩周酒,夜夜聽他大吐苦水,還痛心地將自家的沙發讓給他留宿,但這小子,嘴巴像被膠水給黏住,我每次曲線問起此事,他半個字都不肯說,氣死姑奶奶了。”
秦念芯挑了挑眉,心想丁譽越是不肯透露,證明這件事情的影響非常嚴重。
“繼續下去,你有幾成把握?”秦念芯想著,問道。
蘇曼眉心擰起,雖然她極度不想承認,但麵對現實,她唯有舉手投降。
“念芯,你還不了解你那同父異母的弟弟嗎?他看似幼稚,但他不願意的事,誰也沒辦法。”
沒錯,丁譽年紀較小和涉世經驗不足,但他為人精明。現在,連蘇曼這種足智多謀的美女都無法撬開他的嘴巴,這件事情等同畫上句話了。
秦念芯兩手交疊,下巴擱在手臂上,暗思索著其他入口點。
蘇曼瞄眼她,圓潤指甲輕扣著指甲上的水鑽,“其實,還有個辦法。”
什麼?
秦念芯雙眸雪亮,期待地望過去。
蘇曼撇嘴,悶聲道,“丁譽對我好像還有幾分留戀,或許我能試試……色誘?哎,為了好閨蜜,我就獻身一次唄,沒什麼大不了。”
五指敲著桌麵,秦念芯好笑反問。
“那你們,算誰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