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檻高,你們都小心點,別讓小譽的腳給撞上!”門口處,白翠萍指揮著兩名保姆扶著丁譽。
秦念芯回頭,便看到丁譽醉的不省人事地被拖進來。
她沒有誇張形容,因為丁譽高兩名保姆幾乎半個身,一雙大長腿隻能半跪在地板上。
隨後,白翠萍留意到這個問題,急忙往門外揮手。司機跑進來,直接背起丁譽,兩名保姆則小心翼翼地守在兩旁,步步跟上上樓。
見狀,秦念芯滿腦子問號,滿腦子問號。
酒店有工作人員,以白翠萍的身份,隨便請兩名壯漢,難道會是件難事?
然而,秦念芯提前退場,並不知道丁譽與厲蔚然在宴會上大打出手。宴會現場被他們鬧的一團亂,白翠萍忙著收拾爛攤子,才忽略小細節。
白翠萍注視著四人上樓,眼角不經意瞄到客廳的兩人。
“難怪念芯早早離場,原來是你來接她。”靳慕寒給丁譽送上一份大禮,白翠萍惦記著靳慕寒那點好處,自然笑臉相待。
秦念芯看著白翠萍那副嘴臉,暗中感慨白翠萍的隱忍功力。
“念芯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當然時刻惦記她。另外,丁譽是念芯弟弟,我自然會適當照顧。”靳慕寒掃眼屋內,疑惑問,“嶽父不與你們一起回來?”
白翠萍笑容微僵硬,訕笑道,“他今晚有要事,不在海市。”
“這樣?”靳慕寒眉宇微蹙,一本正經道,“近期,我聽到與嶽父有關的緋聞。你們都是念芯的長輩,你們最好相互處理好,不要給念芯增加煩惱。我不希望她滿心歡喜地回娘家,卻被你們的私事影響心情。”
他沒有點名事情,但在場的人都清楚,白翠萍也不能裝聾做啞地否定事實。
“其實,就是一些小事,我盡快處理。”白翠萍張了張嘴巴,尷尬回應。
靳慕寒淡然地點頭,便看向秦念芯,語氣溫和,“我改天再來,你照顧好自己,有任何不滿,就告訴我。”
靳慕寒猶如古代帝王巡視百姓生活疾苦的做派,讓秦念芯深有感慨。
秦念芯瞥眼白翠萍隱忍的神色,突然明白厲蔚然那句話。確實要給些好處,不然白翠萍這些貪婪的人都不會上當。
想著,秦念芯心頭那點不悅頓時消散,她配合地站起,柔聲道,“好啊,我送你離開。”
兩人挽手離開,看起來極其恩愛。
白翠萍盯著他們背影,暗暗咬牙,小聲罵道,“什麼破東西,仗著幾分權勢,還敢教訓我?”
實際上,她就是忌憚靳慕寒的權勢。
門外,秦念芯目送靳慕寒離開,轉身回到屋內,徑直上樓,完全無視白翠萍。
白翠萍狠瞪著她的背影,嘀咕道,“等許文夢生下孩子,你還能得瑟幾天?”
忽然,秦念芯從樓梯處探出頭,“白姨,你在罵我嗎?”
白翠萍急忙閉嘴,想要表露和藹可親,但臉色沒調整好,肌肉似抽搐地扭成一團,模樣極其怪異。
秦念芯冷抽口涼氣,又嫌棄地嘖嘖兩聲,“白姨,你怎麼這麼僵硬啊?以後,別打那麼肉毒杆菌,不然變成一個怪物,我爸更被你嚇跑。”
說著,她無視白翠萍氣得猙獰的臉,腳步輕快地往樓上走。
待腳步聲愈發輕微,白翠萍緊憋的怒火才爆發。她指著樓梯,張口想罵,但莫名其妙又說不出半個字,讓她極其難受。
正巧,丁嚴回來。
他瞅眼白翠萍,猛然被她扭曲的臉給嚇到,“你吃錯藥,臉過敏嗎?”
丁嚴的出現,無疑讓白翠萍火怒又上一個層次。
“還知道回來啊!”白翠萍冷笑,想起男人的所作所為,恨不得撲過去,狠扇他一巴掌。
丁嚴怔愣,很快便反應過來,猜到白翠萍或許知道點什麼。
隻是,他不想戳破那層紙。
“我的家,我還不能回嗎?你最近火氣很大,多吃點降火藥吧。”丁嚴裝傻,敷衍回應,邊快步往樓上走,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白翠萍心知肚明,卻更恨丁嚴的無情無義。
她咬著牙根,目光惡毒地盯著丁嚴的背影,腦中湧起一個瘋狂的想法。
一個家中,四個人心思各異。
隔天上午,秦念芯出門時,正碰上白翠萍。
她掃眼過去,發現白翠萍身上還是昨晚那套晚禮服,視線不由停留兩秒。
白翠萍抬頭,沒有昨天的諷刺,平靜道,“今天會下雨,記得帶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