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兩人回到秦念芯預定的酒店。

室內,秦念芯看著靳慕寒被雨水打濕的襯衫,本要趕他離開的想法登時說不出口。醞釀一下,秦念芯暗暗調整自己情緒。

接著,她指向浴室,平靜道,“去清洗吧。”

至於他為什麼來K國,又為什麼剛巧看到她……這是他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去問。

況且,她今天被取消參賽資格,但她決不能輕易放棄這次比賽,以這種理由被逼走。而她接下來要用作品去嚐試,讓大家接受。倘若主辦方仍舊看不上她的作品,她自認能力不足,自願離開。

因此,在有限時間內,她必須憑著記憶中,去設計一套婚紗配飾,沒時間管其他人事。

想著,秦念芯簡單換上一套幹淨衣裙,便拿著工具包與雨傘,輕聲離開酒店。

不久後,待靳慕寒洗漱出來,已經不見女人的倩影。

他神色怔愣,反應過來便跑進臥室,發現秦念芯的行李箱依舊在櫃子內。見狀,他暗鬆口氣。

如果秦念芯為避開他而獨自離開,則說明秦念芯對他徹底失望,即便他日後查明真相,替她出這口惡氣,她都不會原諒他。如此,他今天所做一切,就沒有根本性意義。

幸好,他們還沒走到那一步。

靳慕寒坐在床尾,此刻仍舊心有餘悸。

頃刻,他看向玻璃窗戶上流淌下來的道道雨痕,濃眉高聳起。這麼晚,又下雨,她要去哪裏?

他想起女人傻站在緊閉的展覽廳門前那一幕,愈發擔心,總覺得秦念芯似受到極大打擊,或者遇到什麼難題。

他黑眸微動,隨即撥通一個電話,冷聲吩咐,“嚴西,你想辦法查到今天K國展覽廳的監控,我要知道念芯在展覽廳的所有動向。”

問題一定在展覽廳內!

嚴西遲疑幾秒,提議著,“總裁,這次展覽廳開放,主要供世界各地前來參加婚紗配套首飾的設計師近距離觀察婚紗,展廳有嚴格的管理,我這邊入手,恐怖要幾天時間才能弄到。倘若您急用,這次又事關公主大婚,您親自聯係公主夫家威靈頓公爵,或許更快拿到。”

聞言,靳慕寒讚同。

“嚴西,把威靈頓公爵的聯係方希與日常習慣做成文檔,發我。另外,你與方總的團隊商量一下,將見麵時間調到三天後。”

“總裁,方總極其注重這次投標,推遲……或許會引起方總不滿,萬一他將項目交給其他公司,靳氏就……”嚴西猶豫,試圖勸阻靳慕寒。

但對靳慕寒而言,任何人與事都不及秦念芯。

“嚴西,交給你了,想辦法拖住方總。我這邊辦妥事情後,會盡快與他聯係。”靳慕寒決然道。

嚴西無奈,同時明白每次遇上秦念芯,靳慕寒絕不會妥協。

“總裁,那我預祝你順利幫夫人解決當前問題,盡早去處理生意吧。”

靳慕寒輕嗯一聲,利索掛斷電話。

頃刻,嚴西發來資料。

靳慕寒迅速翻閱,接著繼續聯係他人。夜色漸深,男人高大身影站在窗前,他身上單薄浴袍被沐浴後攜帶的水珠打濕,隨著時間流淌,又被冷氣吹幹。

翌日清晨,靳慕寒結束最後一個電話。

他微側頭,便聽到筆記本發出滴答響聲,是新郵件的提示音。

他點開新郵件,屏幕上開始播放昨天展覽廳開放的監控視頻。

連續二十個小時時長,靳慕寒怕錯過要點,視線不曾離開屏幕。於是,他坐在沙發上,兩眼盯著屏幕,直到傍晚,他才全部看完,同時也清楚秦念芯昨天怪異的原因。

啪!

他合上筆記本,眸底盡是犀利冷光。

犯罪前科?

嗬,警察已經證明她被人誣陷,而且新聞僅在國內報道,國外人士怎會關注一個普通咖位的珠寶設計師?還有,參賽者中不乏有聲名狼藉的人,卻僅僅針對她!

某些人近期果然太閑了,還想管到海外!

忽然,手機響起,靳慕寒冷掃去一眼,直接掛斷。接著,他換上西裝,便走出客房。

靳宅,許文夢再次撥去電話,對方依舊沒有接聽。

秦念芯不是沒有中計嗎?而且她已經做出抉擇,決定一心一意幫助他去盯著易慧蘭,絕不再搞小動作,難道他當真如此狠心,不肯給她一次機會?

許文夢想著,隻覺自己幾乎將姿態放到地上,靳慕寒仍舊沒有反應,讓她越發委屈與惱火。

接著,她氣到將手機扔到地板,手機屏幕碎開。保姆正在收拾床鋪,霍然被她的舉動嚇到。

許文夢無視保姆詫異神情,繼續摔著房間的東西,邊惱怒嗬斥,“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