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好友的規勸,秦念芯有些猶豫。

室內,風雨逐漸飄搖,強勁的風力刮進屋內,吹得窗戶扉頁來回拍打,雨水也傾灑一地。蘇曼仔細將每個窗戶關緊,她再次回到客廳時,已經不見秦念芯。

她望著窗外傾盆大雨,一道閃電帶起的光芒驟然滑過窗戶玻璃,似下一刻就會劈到室內,令人不禁害怕。

“怎麼就選擇這個時間出去?”蘇曼柳眉高高擰起,貝齒咬著指甲,擔心呢喃。

靳家,一道門鈴響起,傭人迅速開門。

她看到來人,驚訝捂唇。

秦念芯渾身濕漉漉,發尖還在滴水,看起來分明狼狽,可那雙堅定又清澈眼眸內,流轉著鋒利冷芒,令人驀然生出幾分寒意與畏懼。

她環顧一周,冷聲問道:“靳慕寒在哪裏?”

她先回了他們的公寓,他不在,若他陪著許文夢,定然在靳家。

“在……在客廳。”傭人隻覺秦念芯看起來十分可怕,不敢直視,結結巴巴回答。

秦念芯鞋也沒換,身上濕透的昂貴衣物,現在如同一塊皺巴巴的破布。

但她迫切需要一個確切答案,沒有心思去顧及形象。

易慧蘭與靳慕寒正在談話,忽然聽到腳步聲,紛紛回頭。

頓時,易慧蘭嘴角冷勾,眼底閃過一抹快意。

靳慕寒俊臉清寒,強力忍耐著內心的痛苦,才沒有衝過去,一把抱住自己心愛女人。

“你來做什麼?不對,你快沒資格來這裏。”易慧蘭站起,譏諷內容暗藏某些真相。

秦念芯臉色一白,又狠心扯掉心底那絲懷疑。

她都來到這裏,一定要聽到他的回答,隻要他說不是,她就不會信其他人!

深吸口氣,秦念芯視線落在靳慕寒身上,冷聲問道:“許文夢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嗎?”

易慧蘭目光掃向靳慕寒,眸光帶著質疑。

靳慕寒察覺母親的眼神,到嘴邊的解釋又咽回去。

刹那間,諸多想法在他腦海喧囂,最後都被他抽刀,狠心扔掉那些真心話。

他嘴角微啟動,冷漠道:“沒錯,孩子是我的,而所有事情都如你所想一樣。”:

簡短一句,讓秦念芯備受打擊,小臉唰一下,毫無血色。

靳慕寒視若無睹,轉頭道:“媽,我上樓看看文夢。”

“慕寒,快去吧,孩子差點被毒婦害死,文夢受到驚嚇,現在唯有你的話最管用,你要多陪伴她啊。”靳慕寒的做法正投易慧蘭的心意,她眉開眼笑地催趕著。

靳慕寒神色森冷,淡淡點頭後,便毅然離開。

高大身軀經過秦念芯身邊,秦念芯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啞聲艱難道:“慕寒,所以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所有美好的場景都是虛造嗎?”

她嗓音柔和,此刻比平日更要低上幾分,感覺有些低聲下氣,透著絲絲卑微祈求。

靳慕寒心頭一震,揣在褲兜的大手緊攥著,手背鼓起的青筋幾近要爆裂,猛烈的情緒奔湧,差點衝毀他的理智。

他抬手,順著胳膊,一點點地拂掉小手。

轉頭,他目光冷如白霜,陌生至極,令秦念芯遍體生寒。

“不是,但你無法跟孩子相提並論,若你願意,我會補償你,你還是靳太太,她做小的。”

他是想享齊人之福?

一聽,秦念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隨即冷然嗤笑一聲,果斷鬆手。

她狠瞪向靳慕寒,咬牙切齒罵道:“人渣!”

靳慕寒眸色痛色流露,瞬間又被冷酷取代,隱藏在心。

接著,他沒有絲毫遲疑,快步上樓。

秦念芯盯著男人寬厚背影,隻有一種感覺,好陌生啊。

看著兩人決裂,若不是靳慕寒在場,易慧蘭都想拍掌叫好。

想著,她厭惡目光上下打量著狼狽不堪的秦念芯,嘴臉越發猙獰醜陋。

“慕寒很快與文夢結婚,你若是識趣,就自動滾開,或許你和慕寒離婚時,還能分一點贍養費,你若是再死纏爛打,還敢再次傷害我寶貝孫子,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秦念芯渾身麻木,耳朵不停有她與靳慕寒以往甜蜜對話的聲音回響,她拚命地想抓住最後一絲真實的溫柔,卻被易慧蘭的羞辱給插入。

所有東西,都變得極其混亂。

此刻,易慧蘭早窩了一肚子火,如今看到自家兒子放棄秦念芯,當即趁機去盡情奚落秦念芯。

各種難聽的話,毫無忌憚的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