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芯將帽簷拉低了一些,這些天在外麵度假,即使每天都很努力擦防曬霜,她還是被曬黑了一些,再加上今天要長途飛行,她沒有化妝,形象一定慘不忍睹!

她怨念地看了眼靳慕寒,他之前就是正常的膚色,被曬黑也看不出來,他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小麥色的肌膚閃著健康的光澤,穿著一件黑色長款大衣,更增添了幾分硬朗的帥氣。

這不公平啊!

憑什麼一起出去玩,他變得更加帥氣,而她卻變醜了……

秦念芯攬過男人的手臂,恨不得把自己的臉塞在他的大衣裏麵,幸虧他們此次的行程沒有對外公開,否則被媒體拍到,她的形象可全毀了……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慶幸的笑容,就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易慧蘭!?她怎麼來了機場!?

秦念芯的笑容凝固在唇邊,緊接著,四周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的狀況,就被一陣刺眼的閃光燈刺激得流下眼淚。

此時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怪不得易慧蘭要戴上墨鏡!

靳慕寒顯然也被這種突發情況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隨即迅速伸出手掌覆上秦念芯的眼睛。

“閉上眼睛。”靳慕寒的語氣帶了一層寒意,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對麵的女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他慢慢掃了一眼周圍密密麻麻的鏡頭,冷笑了一聲道:“一個驚喜?”

秦念芯的眼睛被靳慕寒溫熱的手掌覆住,在黑暗中慢慢緩了過來,她在心中默默流下兩條寬麵條淚,出門時她怕麻煩沒有拿墨鏡,早知道易慧蘭會帶了這麼多媒體來機場堵人,她死也要戴上墨鏡!

這下完了,她素顏被曬黑的臉全方位被四周的鏡頭拍了個遍,想她英明一世,形象卻要在這裏毀於一旦了……

她拉起靳慕寒的手在眼睛上按了按,委屈巴巴地抬起頭來,迎上靳慕寒擔憂的眼神:“眼睛好些了嗎?”

秦念芯幽怨地點了點頭,眼睛倒是好些了,但是內心的創傷無法彌補!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互動又引起四周的攝像機一陣騷動,靳慕寒迅速扯下墨鏡架在秦念芯的臉上,又將她的棒球帽往下拉了拉,嗬護寵溺的舉動完全沒有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裏。

易慧蘭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她派人查到了靳慕寒的歸程,特地帶了一群人來機場親自圍堵靳慕寒,還事先把消息透漏給各大媒體,就是打算利用輿論讓靳慕寒屈服。

相信這麼多媒體見證下,靳慕寒就算再冷血,也不會公然與自己的母親作對吧?

“我當然是來接你們回家呀!”易慧蘭淡淡歎了口氣,“你這出差一去就是半個月,你文夢妹妹病了你也不知道,唉,可憐小姑娘每天都惦記著你……”

她這話說得很有藝術,既沒有把靳慕寒之前的拒絕說出來,也沒有再眾人麵前強迫靳慕寒去醫院看望許文夢,給雙方都留著幾分麵子。

秦念芯抿嘴輕輕笑了笑,易慧蘭應該是急了吧?許文夢在醫院一住就是半個月,遲遲等不到靳慕寒回來,她頂著輿論和工作的壓力,強行躺在醫院裝病,也是很辛苦。

要是靳慕寒始終不肯去醫院探病,許文夢最後隻能自己灰溜溜出院,這樣,她“自作多情”、“倒貼”的名聲就會徹底坐實。

秦念芯不由感歎,易慧蘭為了許文夢真是操碎了心……

靳慕寒麵無表情地看著易慧蘭,沒有開口說話。

母子兩人隔著一米遠的距離對峙,任由快門聲不斷在耳邊響起,一旁的秦念芯都有些尷尬了。

最後,易慧蘭先敗下陣來,她溫和地笑了笑道:“不如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文夢?她的心髒病有些嚴重,受不了一點刺激,你這個當哥哥的理應去探望她一下。”

靳慕寒挑了挑眉毛,沒有接話,易慧蘭的臉色漸冷,道:“怎麼?現在我這個當母親的都請不動你了嗎?”

靳慕寒淡淡道:“不敢。”

“那我們走吧,我帶著司機過來的。”易慧蘭的臉色稍有緩和,從始至終都沒有和旁邊的秦念芯搭話。

秦念芯被她無視了個徹底,卻一點惱怒都看不出來,她笑眯眯地攙著靳慕寒的胳膊和他一起往前走去。

易慧蘭看了她一眼,道:“你……”

秦念芯搶先道:“我當然要和慕寒一起去探望文夢妹妹,文夢妹妹生了這麼嚴重的病,我這個當姐姐的人怎麼能不去看她?”

易慧蘭還想說什麼,秦念芯誠懇看著她道:“我想文夢妹妹見了我,應該也會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