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芯冷淡地打斷她的話:“夫人,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我還有些事情要先走了。”
這種顛倒是非胡攪蠻纏的教誨不聽也罷,居然扯到了她母親身上,秦念芯害怕自己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想要和她吵架,現在是在外麵,到處都可能有潛在的攝像機鏡頭,易慧蘭不要臉,她還想要呢!
“唉,你這孩子!”易慧蘭一臉痛心疾首,“還沒說你什麼呢,你就不愛聽,罷了罷了,不說了。”
她一臉正色道:“我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秦念芯把已經拿起的大衣外套重新放回來,靜靜看著易慧蘭,等待她開口。
“事情是這樣的,巧姨被你……被氣出了病,慕寒送她去蘇市看了老中醫,離開了一段時間,現在巧姨的病好了,馬上就要回家了。”
秦念芯麵無表情地看著易慧蘭,道:“所以呢?”
易慧蘭重重歎了一口氣道:“你這麼一直在外麵住酒店也不合適,終究是我們靳家的人。我這次找你是為了好好勸你,你要是想搬回去,就要好好改改自己的脾氣,可別再把巧姨氣出毛病了。慕寒為了給巧姨找這位治病的老中醫,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呢!”
秦念芯氣笑了,弄了半天,易慧蘭是親自來發放“赦免令”的,特來赦免她這個被靳家趕出來的女人,告訴她:你可以回去,但要注意自己的脾氣,以後不要再惹家中老仆生氣了!
秦念芯饒有興趣地看著易慧蘭憂心忡忡的臉,問道:“若是我不能改呢?”
易慧蘭看了她一眼,無奈道:“這次約你見麵,我是瞞著慕寒的,若是你不能改,恐怕慕寒那邊……唉,母親也不想看著你們小兩口生分,要不你低個頭,主動搬回來,以後對巧姨好一些,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秦念芯當然不至於相信易慧蘭會有這麼好心,但她卻分不清楚她這些話中究竟有幾句真話幾句假話。靳慕寒在家裏的威信極高,想必就算是易慧蘭,也沒有膽子隨便編排他的瞎話。
她又回想起靳慕寒那天突然變冷的臉色,難道是因為巧姨的病情嗎?他真的相信是她把巧姨氣病了嗎?他寧願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她嗎……
秦念芯悵然若失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易慧蘭一看她這個樣子,說得更加起勁:“要不你還是搬回來吧!隻要和巧姨道個歉,相信慕寒也不會再生你的氣,一直住在酒店哪裏能行呢……”
道歉?她一個苦主憑什麼要給傷害她的人道歉?
秦念芯站起身,淡淡道:“我是不會回去的,請您放心吧。”
說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阻止她回去嗎?她知道易慧蘭一定編造或是誇張了某些內容,但她和靳慕寒之間的矛盾,卻是真的,這件事毋庸置疑。
易慧蘭同情地看著她:“一直住在酒店這樣也不太好吧,可惜你沒有拿到秦家的財產,又沒什麼積蓄,連套房產都置辦不起,唉,要不我去找慕寒說說,幫你把城南的公寓騰出來……”
“不必了,我有房子住。”
秦念芯勾起嘴角笑了笑,“您還記得那套深藍之戀嗎?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之一。”
說罷,她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離開了包間。
易慧蘭一個人愣在原地,那套秦念芯在婚禮上佩戴過的首飾她當然記得,風靡全球價值不菲,她曾多次打聽首飾的來源,都沒有結果,最後隻能默認是靳慕寒斥巨資送給秦念芯的定情信物。
原來,是秦芸的遺產……
緊緊一套首飾就已經價值上億元,秦芸究竟留給了她多少錢,這些她一概不知道!
易慧蘭氣得臉都變了顏色,沒想到她一直以為的無依無靠被家人遺棄的孤女,手上竟然握著一筆巨款!
她的手慢慢撫過杯口,既然這樣,她的計劃可能需要做一些調整了……
秦念芯堅持著沒有在易慧蘭麵前出醜,但當她一踏出包間,洶湧而來的頭疼感讓她幾乎看不清前行的路。
“小姐,您沒事吧?”有路過的服務員發現了她的不適,立即迎上來攙扶著她。
秦念芯搖著頭,虛弱道:“我,我沒事,請幫忙把我扶到洗手間,拜托了。”
她的頭痛症又發作了,不能繼續站在包間門口讓易慧蘭看著她出醜。
服務員把秦念芯攙扶到了洗手間,再三確認她不需要幫助也不需要叫救護車之後,無奈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