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嚴微微一怔,隨即臉色變得陰沉,白翠萍更是拽緊了丁嚴的胳膊,隨後又把丁譽拉倒自己身後,生怕秦念芯會對他做些什麼。
“姐姐?”丁譽的語氣當中帶著幾分驚喜。
白翠萍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去,可也隻是一瞬間,保養得極好的臉上便掛上笑容,大步走到秦念芯的跟前,一臉慈母般的責備道:“念芯,你可算是回來了,當年你說要跟你爸斷絕關係之後,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麼多年,你去哪了,我和你爸爸可是找你找的很辛苦啊!”
她這話裏話外的,分明在說,是秦念芯這個女兒不孝,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認。
秦念芯看著她眸子深處的冷意,臉上的神情越發委屈,如今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隻會意氣用事的小女生了,白翠萍會裝,她也會!
“爸爸,對不起啊!當年的事情是念芯不懂事,可當時母親的骨灰還沒下葬,您就要接白阿姨進門,我確實是接受不了,才會……”
秦念芯的的一句話說完,丁嚴和白翠萍臉上剛剛還能繃住的笑容瞬間就變得特別勉強了,這分明是在指責丁嚴婚內出軌白翠萍不說,還在原配屍骨未寒之時,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下三登堂入室。
丁嚴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他根本沒想到秦念芯竟然還能活著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而且還變得如此淩厲,壞了他們的好事。
“秦念芯?”台下有賓客疑惑地念著她的名字。
“秦念芯是秦氏集團創始人的女兒,當年秦總剛剛去世還沒下葬,丁嚴就把白翠萍和丁譽給帶回來了。”旁邊有知情的賓客低聲向旁邊人解釋著。
這件事在當年本來就轟動一時,現在重新被提起,台下賓客立即議論紛紛。
白翠萍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隻能幹笑著,刻意提高音量:“當初可是你堅持要斷絕父女關係,還任意地離家出走,這麼多年,你爸爸可是一直在找你呢。”
與前半句相比,後半句可就顯得蒼白無力多了。
秦念芯淡淡一笑,離家出走?這就是給她製造車禍之後,丁嚴給外界的解釋嗎?
“白阿姨說笑了,秦氏周年慶典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出現呢?秦氏現在還姓秦,而不是姓丁。”秦念芯撥開白翠萍的手,清冷的聲音在整個大廳中格外的突兀。
她將視線轉移到丁嚴的身上,漆黑的眸子中一片冰冷,讓人看著便不由得不寒而栗。
丁嚴不由得一個激靈,多了幾分心虛,掃一眼台下的賓客,發出一陣爽朗的笑,佯裝親昵地緊握住秦念芯的手掌:“念芯,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秦氏集團是你的媽媽一手創辦的。當年你任意離開,爸爸都一直替你撐著,現在你回來就好了。”
“是啊是啊,念芯,你不感謝我們,我們不怪你,可你怎麼還能這麼說呢?。”白翠萍接收到丁嚴的眼神示意,也大步上前,裝出一副好母親的模樣,一副委屈的模樣,泫然慾泣。
倒是丁譽,雖然一直站在不遠處,目光當中的欣喜顯得格外真摯。
秦念芯將自己的手掌給抽了回來,轉身麵對著台下的賓客,提高了幾分音量:“既然如此,我倒是希望你們能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秦氏集團,隻能姓秦!”
她這話語裏頭無疑多了幾分警告的味道。她用餘光瞥一眼身側的丁嚴和白翠萍,他們已經緊握起手掌,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我說過的話,當然記得。”丁嚴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秦念芯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燦爛:“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慶祝了。”
她理了理裙擺,款款朝外頭走去。
“姐姐……”後頭突然傳來丁譽聲音。
秦念芯回頭衝他微微一笑,他一副慾言又止的模樣,瞥一眼正拽著他胳膊的白翠萍,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二弟,倒是說不上有多大的仇恨,卻也不至於多喜歡。
她深吸口氣,便在眾人各色的目光當中走出了宴會大廳。
走道裏,林允之正單手插在口袋倚靠著牆壁等她,嘴裏叼著一根已經燃了大半的香煙。
“允之。”秦念芯的腳步頓了頓,隨即大步上前,“我們走吧。”
林允之將香煙掐滅丟在一旁的垃圾桶,衝她笑的格外溫柔,“怎麼樣了?”
“很順利。”秦念芯臉上的笑容格外的舒心,今天這麼一來,丁嚴和白翠萍顧及到輿論壓力,至少暫時是不敢再做什麼了。
“結束了?”身後突然傳來另一道淳厚的男聲將她的話語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