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湘圓從私人看護和專業的醫生手中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她肚子裏的那條小生命卻永遠離開了她。
她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一般,不說話,不哭,不鬧也不再笑,像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木偶。
杜驁在這期間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但兩人卻也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湘圓每天都是那樣不死不活,對什麼都失去興趣,對他更像是視而不見。
那天杜驁趕到時,同時大批消防警察也趕到了,就在他衝進去時看到湘圓就倒在門口附近,他毫不猶豫將她救了出來。
經過生死一線的搶救,湘圓撿回了一條小命,但那個不久就可以活蹦亂跳來到世上的胎兒卻保不住了。
那天的經曆多像是他失去母親的那天,他怎麼都不敢想,這一幕發生在他心愛的人身上。可是一切己經無法再挽回,這一切走到今天跟自己也脫不了關係,既然這樣了,他也不能改變什麼,隻企求她能好過來!
湘圓每天還是像毫無生氣一般,但她心裏無法釋懷,無法釋懷那個她保護了那麼久的小生命,無法釋懷那個拿命保護自己的男人。雖然她現在在他的身邊,可她己經找不回最後那一丁點和他在一起的勇氣了。
這天杜驁又拖人找來一位名醫,聽聞了湘圓的事情後,自告奮勇要與湘圓見上一麵。
再見到湘圓時,杜驁剛好出去辦其他事情,湘圓看到他時還是有些震驚。
“許醫生。”湘圓從躺著的床上坐起身來。
“噓!”許醫生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看到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你這不是隱疾是心疾啊!還好你今天見到的是許醫生我,來,讓蓋世名醫給你看看。”許醫生圍著湘圓做了些檢查,問了些問題,湘圓時而應上幾句,時而又走神,蹙著眉。
她的心事太重,將自己壓抑的太深,超出自己承受能力,再這麼下去,隻怕終究會變成心理疾病。
許醫生漸漸放鬆湘圓的心情給她實施催眠,湘圓慢慢又睡了過去。
“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過去的。”許醫生輕聲歎了口氣。
過了許久,湘圓醒過來,看到坐在房間裏慈祥的許醫生,衝他微笑打了個招呼。
“許醫生好!”
“醒來了,好些了嗎?”許醫生問到。
“嗯,好多了!”湘圓打起精神來跟之前狀態完全不一樣了。
“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離開這兒,讓她忘記這裏一切。
“好啊,帶我離開這兒吧。”潛意識裏她也想逃離這裏。
時間能淡化一切,包括哀愁,包括愛恨,包括解不開的難題。
杜驁回來時,湘圓己經不在房間裏了,他把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才覺得她真的離開了。她床邊的桌子上有張便條,是許醫生留的。
“我先帶她離開了,若往後她心病有所好轉想回來時,她自然會回來。有些病痛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她心裏積壓的遠比你看到的要沉重得多,也望自珍重,將來更加堅強的她會重新回來。”
杜驁看到這,將便條緊緊攢在手裏,捂起臉格外難過起來。
湘圓離開的日子,杜驁一點點尋找她曾經的痕際,他知道得越多越是為自己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