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死!他早就該死了!”遲致峰越說越激動,整個是處於癲狂狀態,猩紅的雙眼看得人觸目驚心,“我恨就恨在,當初沒有狠下心把你鏟除!讓我今天落成這樣的下場!”
“你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從來都是你咎由自取,包括遲蔚希所做的一切,你都要負責任。”遲梓墨麵無表情地看著遲致峰說道,
深不見底的眼眸除了薄涼再無別的情緒。
“別跟我提遲蔚希,你不配!”遲致峰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被警察抓到,你少在這裏假慈悲!”
遲梓墨似以一種無語的表情在看著遲致峰垂死掙紮,冷冷一笑,“你步步為謀,就是想得到這個總裁之位,可終究天不如你所願。”
遲梓墨不得不說的是,遲致峰確實很精明,雖然他用錯了地方。
當初那段錄音是他跟父親吵得最凶的一次,剛好被姚慧芳看見就錄了下來,錄音中他跟遲瑞峰激烈爭吵,用最無情的話去刺穿對方的心,仿佛這樣才能分出一個勝負。
而當時他確實是對遲瑞峰說了一句,恨不得他死的話,盡管他事後後悔,但是母親的絕望自殺,父親的不負責任,對家庭的無情冷漠讓他當時一氣之下口不擇言。
因此,遲瑞峰當時聽到這句話,氣得捂著胸口倒在了木椅上,發出了一聲劇烈類似重物落地的聲音。
如果這段錄音當時真的被遲致峰拿到手的話,加上姚慧芳當時的指控,遲梓墨根本無話反駁,說到底還是遲致峰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
“是。”遲致峰冷笑一聲,不打算再跟他浪費時間,“總之今天我其實沒打算真的拿到十億,我當然也知道十億不可能,但五千萬也足夠讓我下半生過得很不錯了。至於你和沈薇然,我今天是一定要讓你們死在這裏的。”
“還有,”遲致峰停頓了幾秒,將槍口對準了旁邊的秦依,遲梓言還有江以蕊,發出陰冷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他們幾個來得也正好,一起陪葬也不錯。”
身後的江南聽著遲致峰這話,隻覺得毛骨悚然,他要錢也想讓遲梓墨的命,但可沒想吧把自己的命也搭在這,轉身提著鐵皮箱就要往外逃,頃刻之間,遲致峰聽到響動,轉身就把手槍換了個邊對準了江南的後腦勺。
“放下這五百萬,我饒你一命!”
此刻空氣凝固,安靜得隻剩下大家的呼吸聲,但沈薇然還是清晰的聽見,旁邊的江以蕊顫抖著雙唇喊了一句“哥……”
沈薇然不禁有些呆愣,她注意到自從遲梓墨出現那一刻起,江以蕊的注意力自始自終還是在江南的身上,沒有移動半分。
顯而易見,江以蕊對遲梓墨之前的執著到底是鏡花水月,而江南還是她心目中,從小到大最重要也是最不可替代的位置。
“行……我給你,你別開槍。”
江南嚇得舉起了手,直愣愣地轉過身把鐵皮箱放在了地上,不敢再強硬下去,遲致峰的槍可是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江南也隻能先放飛這‘到手了的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