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二點,遲梓墨才從嬰兒房裏退了出來,輕聲帶上了門,瞧見二樓走廊張媽披了件外套準備下樓,遲梓墨揮了揮手示意她進去睡吧,遲瑾辰已經哄睡著了。
張媽會意,也就什麼都沒有說,重新回了房間睡覺。
今晚遲瑾辰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沈薇然沒有回來,一晚上都鬧騰著不停的哭,就是不肯睡覺,張媽兌了幾次奶粉給他喝,結果喝完了還是哭。
遲梓墨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個祖宗哄睡了。
回到了臥室,遲梓墨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之後感覺還是沒有一點睡意,反而思緒更加清明。
窗子開著,冷風灌了進來。
他身上隻穿著薄薄的睡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堅實的肌肉。
遲梓墨倒了一杯葡萄酒,輕輕啜了一口,靠在陽台欄杆上,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放在圓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遲梓墨拿起手機一看,是張譽的。
他沒有多想,就按下了接聽。
“遲總,我打探到遲致峰一直都隨身攜帶著那個U盤,從不離身,所以想要下手估計會很困難。”
遲梓墨的發絲隨風輕輕的動著,聽到這話眸底像是淬上了一層寒冰,“我不管有多難,三日之內,你必須把U盤給我拿到手。”
那段錄音,他勢在必得。
那邊的張譽先是沉默了兩三秒,然後堅定出聲,“放心吧,遲總,我會的。”
“我明白你的顧慮。”遲梓墨沉聲開口,“這次如果遲致峰依舊沒有得逞,勢必就會懷疑到你的頭上,接二連三發生這種事,遲致峰也不是傻子,我明白你是擔心會暴露,導致以後要是再有什麼事,就很難下手了。”
張譽在那邊輕輕嗯了一聲,嗓音有些沉重。
“不過這一次應該是最後一次了。”遲梓墨不屑地笑了一聲,“李沐已經拿到了他挪用公款的證據,警方那邊也抓獲那個卷款而逃的項目負責人,證據確鑿,遲致峰挪用公款的罪名是成立的。”
“最重要的一點,”遲梓墨狹長的眼危險的眯起,握著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我也讓李沐找到了那個之前沈義送走的傭人,隻要等她一到應城,關於我父親的死,也會水落石出。”
他跟遲致峰這一次,是新仇舊賬要一起算。
“總之這一次你不用怕,盡管行動。”
遲梓墨小啜了一口葡萄酒,潤了潤唇,“遲致峰明天不是要去C市出差嗎?明為出差,暗地裏就是去打探那五千萬還有沒有追回的可能性,他肯定會帶一個人一起去,那不正是你下手的好時機。”
以遲致峰對張譽事事親力親為讓他去辦的信任,遲梓墨認為神不知鬼不覺從遲致峰口袋裏拿走那個U盤,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現在劉博在遲致峰麵前比我還要容易說上話。”張譽的聲音有些擔憂,“再說,這個投資項目的事情就是劉博對遲致峰耳邊煽風點火,兩人才一起合夥去投資的,劉博應該也從中間拿了不少抽成。所以,遲致峰明天並不一定會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