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平複下來,幽深的眼眸裏有著隱忍的怒氣,但旁邊的沈薇然卻反而還笑得動人,帶著些釋然又有些堅定,“遲梓墨,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自己了,你開始讓我覺得好無力。”
沈薇然說完這句話,轉身邁進臥室。
遲梓墨的心一震,迅速掐滅了煙頭,一把拉住了沈薇然的手腕,將她帶入了懷中,聲音沙啞卻有些無奈,“信我,沈薇然。”
“我做不到。”沈薇然回答的幹淨利落,她忽然歪頭一笑,聲音很淡,“遲梓墨,我交給了遲致峰一個東西,你猜是什麼?”
“股份?”遲梓墨的聲音波瀾不驚,似乎沒受她這話影響。
“不是。”
遲梓墨凝眸看著沈薇然,沈薇然眉眼彎彎的和他對視,眼睛裏閃著隻有他才能看懂的光芒。
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帶著洞察一切的敏銳,她說,她不得不爭。
她又輕笑了一聲,補充了一句,“是一個可以讓我得到保障和留有退路的東西。”
沈薇然推開了遲梓墨,後退一步平靜的注視著他,輕挑了眉尖說,“遲梓墨,我要為我自己,為遲瑾辰戰鬥一次。”
遲梓墨的心髒一縮,他總覺得近在咫尺的沈薇然,因為剛剛後退的那一步相隔了天涯。
明明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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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H.R就召開了緊急會議,其原因是因為雁江地產沿江那塊地皮居然最後由華信集團競標獲得,眾多董事對此都議論紛紛,一致要求負責此事的遲梓墨給出一個交代。
這其中以遲致峰更甚。
遲梓墨從皮椅上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準備去往會議室,李沐這時敲門進來,比了個ok的手勢,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剛剛黎總那邊來了電話,已經說服各大董事會統一口徑,說沿江地皮已經由華信集團競標獲得。”
遲梓墨麵不改色,抿唇波瀾不驚的點點頭。
李沐笑了笑,“而且不出遲總您所料,遲致峰果然給黎總還有雁江地產其他幾個大股東打了電話,幸好我們提前統一口徑,要不是遲致峰這個老狐狸哪能這麼快露出尾巴。”
“之前我親自過去B市給雁江地產幾個董事,談了關於H.R對沿江地皮投資擴建的計劃,他們都很滿意,最重要的是我在華信集團競標底價再次加了20%,商人本著利益關係,雁江地產那些董事不會不知道哪個才是正確答案選擇。”
遲梓墨眉心一片淩厲,聲音發沉,“遲致峰不是在等著機會扳倒我嗎?這次我主動給他一個機會。”
“那遲總確定遲致峰手裏真的是握著那個東西嗎?這次可是鋌而走險,如果夫人給遲致峰是股份呢,那我們可是自己挖了個坑跳了進去。”李沐皺了皺眉,有些擔憂。
“不會。”遲梓墨這點信心還是有的,“沈薇然昨天的語氣不會騙我,她說的那個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那段錄音。”
遲梓墨記得他當初去沈義家裏,逼迫沈義交出過股份還有錄音這兩樣東西,但沈義死咬住就是說沒有,而他幾次打探也是一無所獲,從來沒有想到沈義居然這麼精明的將這兩個東西一起拷貝在芯片裏,並且藏在了玉鐲裏麵,還當做遺物交給了沈薇然。
股份暫且不重要了,但是那個錄音卻是相當於握住了他的命,成敗就在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