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查到當時能了解這些事情的人,來確定事件的真實性?”
遲梓墨問這話的時候,語調一如既往的深沉,卻又像攜著另一層深意。
李沐蹙了蹙眉沉吟著想了想,“現在了解這個事情的人,除了幾個已經過世的當事人,也隻剩下江衛生前的律師了,我所了解的也都是從他那裏得知,他說具體情況他不清楚,不過當時的糾葛確實是這樣。這樣看來,應該是不會有錯。”
李沐頓了頓,又想到了什麼,“按理說從江南跟江以蕊那天的那番對話,江南應該是知曉其中緣由的,而且他對江以蕊那天的態度……很有可能江以蕊確實……”
李沐接下來的話正在醞釀著怎麼說出來,才不會觸碰到遲梓墨的點,但果然還沒等李沐說出口,遲梓墨已經冷哼一聲打斷了他,“所有的事情要等有證據才能下結論,現在說一切都為時尚早。”
李沐瞬間噤聲不敢再說話,隻覺得是不是遲總又跟太太吵架了,今天這臉色難看到可愣是一點都沒有緩和過啊。
看來,今天注定又是一個當炮灰的苦日子。
李沐腦子裏還正神遊著,抬起頭陡然發現遲梓墨正站在他麵前,一雙湛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嚇得他立馬精神抖擻站得筆直,生怕又被一頓臭罵。
結果遲梓墨一句話也沒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扭頭就往外走。
“遲總,你去哪?”
李沐著急忙慌地叫住他,提醒道,“下午三點得去B市出差,跟雁江地產那邊的董事碰個麵。”
“我知道。”遲梓墨拉開門,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又挽起了袖子露出骨幹分明的手指,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沉聲說著,“我回家洗個澡。”說完,就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李沐整個人愣在原地,完全是一副黑人問號臉的樣子,遲總說什麼?回家洗個澡???
這明顯的就是找理由翹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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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梓墨徹夜未歸,沈薇然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剛眯過去的時候,聽見遲梓墨回來收拾東西,她如夢似醒,聽見浴室裏傳來瀝瀝水聲的時候,挺屍似的從床上撐起來。
茶幾上一隻金色手機還在嗡嗡震動,被水聲蓋過。
沈薇然仿佛被灌了迷魂湯似的,掀開被子就下床去,盯著屏幕上那個名字,伸手就點了接聽。
將電話放在耳邊,那邊猶猶豫豫半晌才勉強開口說:“遲總,我沒在辦公室看見你,你在哪呢?”
沈薇然嗓音平板地開口:“他在洗澡,江總監還有事嗎?”
江以蕊足足愣得沒了聲兒,僵持了許久,才艱澀出聲:“不好意思,打擾了。”
聽筒那邊沒了聲兒。
沈薇然刪掉了通話記錄,看向一旁剛整理好的黑色拉杆箱,將手機重新扔在茶幾上,然後上床閉上眼睛。
遲梓墨關上臥室門走了出去之後,她聽見秦依在客廳念著遲梓墨:“你們倆吵架了是麼,你這個人什麼毛病?你還離家出走啦?”
後麵又是一道李沐的聲音:“秦總,您做什麼這麼激動,我和遲總是去出差啊。”
秦依聲音不屑:“剛好兩人吵架就要出差,這理由找得不錯。”
“不是,是真的B市有急事我們才去出差的……”
“不想跟你說話,我去看我幹兒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