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所以沈薇然想要勇敢麵對心中的難過,想要當麵對段嘉深說一聲,對不起。
她的想法,遲梓墨自然明白。但是現在不行,她的身體狀況必須先靜養,好好待在家裏把身體先調養好。
“過幾天再去,我上午去參加了葬禮,段嘉深還還要我跟你說,讓你不要自責,他不怪你。”
“你在騙我。”
沈薇然的語氣篤定,直視著遲梓墨的目光更是一點情緒都沒有。
“要我現在給你打個電話過去,問下他是不是這樣說的嗎?”
遲梓墨的麵色緊繃著,因她這一句話幽深的眸,更是如深潭一般,望不見底。
“總之你就是不要我去是嗎?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不覺得不管是不是因為我,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一下他嗎!”
她有些歇斯底裏,往日清麗的嗓音染上了濃濃的鼻音,帶著讓人難受的沙啞。
遲梓墨的眸微眯著,“沈薇然,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臉色,蒼白的像個鬼一樣!你覺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出門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肚子裏還有個孩子?你還有沒有點理智?”
她往後退了兩步,眸底是死水般的平靜,微微蕩漾的眼波攜著深深的自嘲,“遲梓墨,你現在到底是在關心我,還是說隻是在乎這個孩子?”
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遲梓墨看著沈薇然的眼睛,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腦子裏一瞬間閃過在籃球場時,段嘉深萬分自信說出的那番話,像是複讀機一樣重複的在他耳邊回蕩著。
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越來越關心沈薇然了?
你越來越因為她的心情而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你其實心裏有了答案,隻是你不想承認,也不肯接受而已。
……
直覺地逃避這樣的事實,遲梓墨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當然是因為在乎孩子。”
因為這句話,屋子內的氣壓降至冰點,?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兩人之間流轉,沈薇然先是一震,受傷的眼眸逐漸變得溫淡,看著遲梓墨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十指蜷縮起來扣在掌心,指甲陷在掌心的嫩肉,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她的眸光閃耀著,眸底的氤氳慢慢的凝成了珠,像是嵌在眼眶中一般,亮的讓遲梓墨的眸光發燙,卻始終沒掉下來。
她緊蹙的眉心微微的抖動著,讓遲梓墨微微別開了眼睛。
扭回頭重新看向她,遲梓墨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聽見她自嘲的笑了一聲,揚起了唇角,“我知道了。”
隨後,沈薇然一把推開了遲梓墨,打開臥室的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挺直背脊受傷離去的背影,一下子深深刺痛了遲梓墨的眼睛,思想主宰了行動,他衝出臥室的門大步追上她,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遲梓墨的聲音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沈薇然,“在家待著,先好好休息,聽話。”
“我不要。”
直接甩開了遲梓墨的手,沈薇然看向他的目光冷冰冰的,語氣更是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