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怎麼行呢?這些作品都是龍大畫家的心血之作,我剛才聽別的客人說,有很多人出大價錢他都不肯賣呢。我怎能如此輕易地奪人所愛。”睿涵連忙搖頭。

“有些人買這些畫,我不肯賣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懂畫,這樣的話,就算他們出的價錢再高也是侮辱了我作品的價值。所以我的畫絕不會給那些渾身銅臭氣的人的,可是你卻不同了,你雖然不是美術專業的,但是你能看懂我的畫,理解我畫的內涵。把畫送給你完全是對於知音的答謝。”龍子維說完,就徑直走到睿涵看的那幅抽象畫前,將畫摘下來卷起來遞給睿涵。

“這……”對於龍子維的豁達,睿涵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拿著吧,你若是把我當朋友,就收下我的畫。否則的話,就是看不起我!”龍子維舉著畫,一臉的誠懇。

“馭勝,收下吧。子維也是一番誠意。”白榮展在旁微微笑道。

“謝謝你,龍大畫家。”盛情難卻,睿涵隻好接過那幅畫。

“不要再叫我這個稱呼,我聽著怪怪的。以後,你就跟白伯伯一樣,叫我子維好嗎?”龍子維的眼中閃耀著爍爍的光芒,含著期待。

“是呀,馭勝。子維可是個好孩子,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彼此熟悉,多交朋友嘛!”白榮展連忙在一旁幫腔。

“好的,謝謝你子維。”睿涵輕聲道,連忙躲閃著對方的爍爍目光。心裏仿佛揣了一頭小鹿,很是不安,自己這是怎麼了?簡直是處處犯桃花了,一個嶽鵬飛還沒有解決,這裏又來了個龍子維。但無論是誰,在她心底掀起的波瀾都沒有樺燁來得那麼的壯烈。因了這個緣由,睿涵接過畫,幾乎是逃也似的就往摟下奔去。

“馭勝,你等等我,不要這麼快走,給我留一個你的電話好不好?”這邊龍子維有點莫名其妙了,他追在馭勝的身後喊。

“我的手機號碼還是香港的號呢,在錦城不好使,以後再說吧。”睿涵回過頭,草草喊了這麼一句。

“馭勝,你!”龍子維怎肯罷休,還要待追問,卻被白榮展攔住了。

“孩子,先不要著急,我這個女兒呀,以前受了很深的感情傷害,她現在還不能完全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你再給她點兒時間吧!放心吧,我會幫你的,你是個好孩子,配得起我這個女兒。”白榮展笑眯眯地說,給龍子維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可太好了,既這麼說,就謝謝您了白伯伯。”龍子維連聲道謝。

睿涵這邊匆匆地跟龍子維喊過話,轉頭就往外走,卻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連忙收住腳步,眼前是個穿著考究,帶著大亨氣派的五十多歲的男人。

“呀,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剛才走的太快了,沒有看到您,撞了您一下,實在對不起,您不要緊的吧?”睿涵忙不迭聲地道歉。

被撞的人正是馮新德,他和龍成剛談完話,也正往門口走來,不防被睿涵撞到了。本來覺得一個姑娘家莽莽撞撞的有點生氣,但現下見她誠懇地道歉,也就消了火氣:“哦,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點就行了。”

“謝謝您!”睿涵本來還是提著心的,因為看這個男人非同一般,怕他發起富人的脾氣自己會難堪,現在見他挺大度的,她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睿涵的微笑恰似一粒石子在馮新德的心湖裏激起了微微的波瀾,本來剛才隻覺著她隻是一個漂亮的花瓶般的女孩子,並未覺得怎樣,但是現在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可細細地想一遍,自己確實以前沒有見過這個女孩,但是這種強烈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馮新德的這一生,在商海中乘風破浪,從來都是一個弄潮的佼佼者,他的身邊也更不乏各式各樣的女人。正室太太李金梅自不必說,關係曖昧的秘書,逢場作戲的交際花,甚至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他從來沒有寂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