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鵬飛聽到父母提到自己的婚事,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睿涵。眼前不知怎地就出現了結婚典禮的場麵,悅耳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起來,他與睿涵手挽著手步入了神聖的結婚殿堂。
睿涵身著潔白高貴的婚紗禮服是出自法國設計師的妙手,繁複典雅的蕾絲重重疊疊加在她的裙擺上,曳地的裙擺在殿堂光潔如玉的地板上輕輕劃過,猶如幾朵美麗的雲彩飄過天際。婚紗的上身設計的比較簡約,除了幾顆名貴的鑽石做裝飾外別無他物,因為嶽鵬飛覺得隻有高貴璀璨的鑽石才配得上冰清玉潔的睿涵。
“嶽鵬飛先生,您願意娶睿涵女士為妻嗎?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永遠對她不離不棄。”神父的聲音莊嚴而嘹亮。
“我願意。”幾乎是想也未想,他就做出了這樣的回答,接著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睿涵。
然而睿涵美麗非凡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冰霜,他的心瞬間就沉入了穀底。
“鵬飛,你在說什麼?”嶽鵬飛那聲響亮的“我願意”顯然驚動了嶽山峰夫婦。他們看到兒子一副執著的表情,連忙發問。
嶽鵬飛連忙回神,看到父母一副殷切的表情,隨即尷尬的笑道:“我是說我願意聽從爸爸媽媽的安排,盡快結婚生子。”
“真的,鵬飛,你真的願意?”周瑞芳像聽到了一個破天荒的好消息,高興地一把抱住了兒子。要知道兒子向來對婚姻之事不掛心,原來在學校裏,以及上流社會的應酬舞會上,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對他頻頻示好,可他總是把人家當成空氣一般,沒想到這次進過醫院,他就開了竅,這怎能不讓她欣喜若狂呢?
“兒子,你有沒有心儀的對象了?”嶽山峰也很為這個消息感到興奮,趁機追問道。
“老爸,老媽,您們這是幹什麼呀?我已經答應您們會考慮婚姻大事了,求求您們就不要再這麼咄咄逼人了好不好?一切我自有主張,您們快去給我辦出院手續吧,我再躺一會兒,等輸完了這瓶點滴,我就要回家去。”麵對父母的追問,嶽鵬飛隻是覺得心煩,他急切地岔開了話題。
“好吧,兒子說得也是,他畢竟是個成年人了,我們夫妻兩個就不要過多的幹預吧。走,瑞芳,讓兒子自己靜一靜,咱們去給他辦出院手續吧。”嶽山峰看明白了兒子的心思,於是一拉周瑞芳的胳膊,示意她離開。
“鵬飛,你……”周瑞芳還要再說什麼,卻被嶽山峰打斷了。
“你呀真是的,兒子都說了自有分寸,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呢?快走吧,兒子累了,你讓他歇會兒。”嶽山峰不容分說地就拉著周瑞芳走出了病房。
周瑞芳忍不住埋怨丈夫道:“你也真是的,我覺得兒子不會平白無故地說出那句我願意來,他一定是交了女朋友,我這個當媽媽的不該問問兒子交了什麼樣的女朋友嗎?”
嶽山峰道:“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兒子要是想說,還用得著你問嗎?我看兒子準是覺得時機還未成熟,你就稍安勿躁吧。”
“可是……”
“沒有可是,難道你想讓兒子徹底的不理你,然後偷偷地自己到外麵結婚。鵬飛這孩子我比你更了解,他雖然從小到大都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但是骨子裏卻有著一股強大的叛逆精神,你若是把他逼得太緊,他的這股力量就會徹底爆發,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收場。慢說是了解他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就是兒子你也別打算再碰麵了。”嶽山峰又一次打斷了妻子的話,這一回,他的語氣越發地嚴肅。
這番話果然奏效,周瑞芳心不甘情不願的努了努嘴,再不說話,在身後的沙發椅上坐下,示意身旁的管家去辦理出院手續。
嶽山峰看了看妻子,知道她還有些不高興,遂也就坐在一旁拿起一份報紙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父母走出病房後,嶽鵬飛重新躺了下來,抬頭望著病房粉紅色繪著立體花紋的壁紙,聽著右上方液體滴滴答答的聲音,卻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
在飛機場的咖啡廳裏,初識睿涵的時候,雖然心底略過了一陣驚豔的感覺,到也未覺得什麼。可自從在飛機上相談後,她的影子就如同烙鐵一般深深得刻在他的心頭。可笑的是,他這個再貴族圈子裏都號稱冷麵情聖的公子哥卻會遭到睿涵無比厭惡的拒絕。難道真的隻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覺得好嗎?或者是,他因為對她的一見鍾情已經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百思冥想,終是不得答案,但唯有一個念頭卻是無比真切的:那就是,他一定還要再見到睿涵,親口問明白所有的種種。就算她還是不答應和他交往,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他也要軟磨硬泡,死纏爛打,磨到她同意為止。心裏做了這個決定,他覺得一陣輕鬆,臉上綻放出一個甚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