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蔣黎黎不甘心地走過來,拉了拉杜欣榮的衣襟。
杜欣榮沒有理會她,繼續微笑著望著樺燁:“快坐下吧,歐陽先生,難道還在為我剛才的不友善而耿耿於懷嗎?”
本來樺燁不打算坐的,但聽她這麼說,也隻得坐下,接過她遞上來的茶杯。
“歐陽先生呀,不瞞你說,明軒病得很重,他一直昏迷了很長時間,今天早上才剛剛醒來。”杜欣榮一邊察言觀色,一邊訴說著,直覺告訴這個老練精明的女人,眼前的樺燁這次來絕不是簡單探望這麼簡單,他必定是有求於兒子,如此,她不正好借以讓他出錢給兒子治病嗎?聖天集團如此財力雄厚,出點兒錢給兒子出國治病不是九牛一毛嗎?
樺燁靜靜地聽著,對於蘭明軒的病情他深感遺憾,還記得那次在醫院是他和他的爭吵,多麼意氣風發的小夥子!現在卻癱在病床上活脫脫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雖是醒過來了,可大夫說他的大腦因為車禍是受到了重創,現在說話都不利索,認人都成問題了。”說到這裏,杜欣榮悲哀地抹了抹眼淚,“不過,好在他的病不是不能治,大夫說現在美國有家醫院治療他這種病很內行!”
樺燁立刻明白了杜欣榮的用意,他善良地笑道:“伯母,您放心吧。我和明軒是好朋友,這個忙我一定會幫的,稍後,我會派我的助手和您商議去美國治療的事宜的。”
“真的?”杜欣榮再一次喜極而泣,“歐陽先生,要是您肯這麼幫忙,無疑就是我們母子的再造恩人哪!我……”救子心切的杜欣榮又要躬下身來。
“別別別,伯母,您不要這樣!”樺燁連忙伸手攔住了她,“我今天來,就是來幫助明軒的,憑我和他的交情,這本在情理之中,伯母真的沒必有如此行大禮。”心地善良的樺燁真是發自肺腑的說出這番話來的,錢財在他眼裏不過爾爾,更何況這個蘭明軒曾是睿涵的大師兄,對睿涵照顧有加。
一旁的蔣黎黎傻了眼,萬萬沒有想到形勢會這般急轉而下,眼看她的一個美夢就要被打碎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一年前在學校禮堂裏這個歐陽樺燁和明軒為了睿涵還險些打了起來,為什麼現在他竟會如此大方地對明軒施以這麼大的援助呢?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怔怔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伯母,我能跟明軒說幾句話嗎?”樺燁放下茶杯,不甘心就這麼白白來一趟,怎麼也要問問明軒,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睿涵的下落。
“當然可以,隻是他現在人事不知的,到讓你見笑了。”杜欣榮連忙站起身讓開路。
樺燁緩緩走到蘭明軒的床前,隻見他大睜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他不由心裏一酸,究竟是怎樣的事故讓這個曾經生龍活虎的男子漢變成了這麼一副模樣?
“明軒,我是樺燁呀!我來看你了,你還記得我嗎?”樺燁紅著眼圈喚了一聲。
明軒的雙眼依然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就是這樣子呀!好好的一個孩子,眼看就要大學畢業了,本來有大好的前程,不料卻落到這步田地。”杜欣榮止不住汩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