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修對她笑了笑,沒想到她真的可以做到。
施家。
施寬和閻奕在一張長桌對麵相對而坐。
施寬的表情嚴肅:“這件事情捅的簍子大了。”
閻奕冷眼瞥他一眼:“沒想到你這麼韜光養晦也有被整的一天,要解決,不是有個現成的辦法麼。”
施寬的眉頭深深皺起,“什麼意思?”
閻奕冷笑一聲,指尖敲了敲桌麵:“咱們做的這些事情,當初可是早就找好了替罪羊的。”
施寬眼睛裏迅速的閃過一抹精光,脫口而出:“封效丞!”
閻奕勾了勾唇,表情上滿是陰霾:“既然他兒子對我們這麼執著,那就將罪責都推到封效丞的身上,我倒是要看看正義凜然的葉律師和封修能不能大義滅親。”
……
在事情被告發後,葉苒苒第一時間趕到了監獄。
由於封效丞的情況特殊,他被關押在特殊的牢房裏麵。
屬於沒有定罪的經濟犯。
葉苒苒的心情有點複雜,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封效丞。
她看著對麵坐著,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幾歲的封效丞,心裏麵感覺堵著一口氣。
“伯父,你別擔心,我會把你保釋出來的。”
她沒有想到閻家和施家會來這麼一招,兩人合夥將封效丞送了進去。
再加上證據充足,一時竟然無法翻案。
封效丞卻搖了搖頭,眼神中夾雜著無奈:“不用了。”
葉苒苒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抿了抿唇保證:“我可以的。”
封效丞歎了一口氣,他年輕時候做過那麼多錯事,心裏麵愧疚了很多年,現在難道還要讓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繼續為自己奔波嗎?
他擺了擺手:“是我應該得的,如果不是充足的證據,我現在怎麼會坐在這裏?”
葉苒苒沒說話,她坐在原地沒動。
她心中清楚,這句話已經意味著封效丞承認了自己的全部罪行,將那些罪名通通坐實。
“你……”隻是替罪羊。
她想說這樣的話來安慰封效丞,卻發現自己的舌頭仿佛打了結一般。
“你走吧。”封效丞對她溫和的笑了笑。
剩下的事情就讓他來完成,罪也讓他來贖。
葉苒苒無奈,隻好離開。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封效丞已經放棄了,她自然沒有辦法繼續勸說。
回到家裏,她的心情明顯有些低沉。
但最近的陸辰似乎慢慢能夠接受她的照顧了,她一開門便將所有的低落的情緒都收斂起來。
“陸辰……”
房間安靜,陸辰常常蹲坐的地方空無一人。
葉苒苒心猛的一跳,陸辰常常在牆角一坐就是一天,如果不是她哄著上床,他連動都不會動一下,人怎麼不見了?
“陸辰?你在哪裏?”
葉苒苒將房子的每個房間全部都翻找了一遍,確定陸辰是真的沒在房子裏麵後,徹底慌了神。
他現在情緒非常容易激動,而且極度不信任人,他能夠走到哪裏去?
沒有任何的遲疑,葉苒苒立馬便給封修打了電話告知一切。
封修趕回來將她接上車,表情顯然也十分難看。
葉苒苒氣喘籲籲,她甚至在周圍的花園裏找了一圈,但是卻一無所獲:“他到底會在哪裏?”
以陸辰現在的情況,她不認為他會亂跑。
封修眼底陰沉,臉色難看得要死:“被綁了。”
“什麼?”葉苒苒狠狠皺起眉頭:“他都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有人不願意放過他?”
一個重度自閉抑鬱患者,還能做出什麼事情?
封修猛踩油門,冷冷的哼了一聲:“就算他摔成了一個傻子,也會有人想要置他於死地。”
或許他傻了,但他掌握的東西可不傻。
車子猛的停靠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封修推開車門趕過去,隻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海。
葉苒苒跟過來的時候,封修已經脫了外套跳了下去。
平靜的海麵輕輕拍著波浪,風平浪靜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葉苒苒隻能焦慮的等在岸邊。
五分鍾後,封修從海麵冒出了一個頭,他單手遊泳顯得動作有些吃力。
葉苒苒見狀連忙跑到沙灘邊去接應。
封修上來後,已經脫力的手仿佛廢了一般落在旁邊,手腕上掛了一根粗粗的繩子,另一頭帶著的東西還在淺灘的海水中泡著。
葉苒苒心中大驚,一個可怕的念頭從腦海中冒出來。
陸辰該不會在那裏吧?
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感覺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很是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