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宋妃(5)(2 / 3)

“哀家道是說,這芙蓉渠啊,朝露圖阿,都是去了哪裏。不見得久了,倒也全然忘記是個什麼模樣了。沒想到是皇兒將它們給了你,嗬嗬,也不錯,也不錯。宋妃,你可真是受寵啊。”

焚香明白了意思之後,尷尬地賠笑了一陣,眼神卻會總是忍不住地往皇後身上飄。可惜自始至終,蕭三蔳都一直低著頭,讓焚香瞧不清楚她的情緒。這樣的不確定也讓焚香心裏很是不安,就怕太後這不經意的挑撥離間終究還是成功了。

“大概是看著焚香是個異鄉人,才會這般安排,讓太後見笑了。”

焚香想了一陣,選了個最穩妥的方法。到現在她才漸漸發現,自己緊張得就連腹中的胎兒也似乎與她感同身受,會不時踢打著她的腹部。

這是第一次胎動,焚香多少有些不適應,一時間就呆在了那兒。已為人母的蕭太後見狀,趕忙便問焚香狀況。

“宋妃,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爽。”

焚香臉一紅,將頭低得更低了。在皇後麵前說這樣的事情,讓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可是太後的話卻又不能不答。

“……不是身子的問題……是,是孩子踢臣妾了。”

“哦?可好,這孩子也算是精神。”

其實蕭太後並不想表現得太冷淡,可是不論她如何注意,到頭來都沒有辦法看出她對於這個即將出生的第一個皇孫有多大的熱情。就在二人聊天的當兒,一直陪伴在太後身邊的皇後卻一直沒有插話,隻是略微帶笑當一個稱職的傾聽者。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太後終於起身要回宮了,還特地將蕭三蒨留了下來陪伴焚香。兩個耶律隻骨在這後宮裏最為看重的女人在太後走後,禁不住互相看了一眼,爾後均是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宋妃娘娘可真是了不起。一般的嬪妃第一次見著太後,總會多少有些怕的。”

焚香笑著請皇後坐下,又撤了好些在這裏伺候著的宮女,這才回道。

“誰說我不怕,如果不是我怕得緊,腹中孩兒也不會踹我了。”

這句話剛被念飛用契丹語說出來,別說是蕭三蒨,就連青河的臉上都點綴了笑意。

“這芙蓉渠,可是做衣服的好材料。可惜在這地方,總是在飄雪,這料子薄,就算是剪裁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穿才合適,又能夠穿幾天。”

蕭三蒨又看了一眼焚香,之後便一直盯著她手心裏的芙蓉渠瞧著了。

焚香眨了眨眼睛,忽然歎了一口氣,索性將那東西放到了一邊。

“皇上若真是賜給焚香倒還好了。隻不過焚香有些手藝,這幅上好的鏽樣因為長年放在盒子裏,似乎有些破舊,皇上前幾日才拿過來,想讓臣妾試一試,能不能複原。果真能夠複原,還指不定是賞給誰呢。”

蕭三蒨一聽,臉上寂寞的神色果然是緩和了不少,就連眼睛都多了些神采。不得不說,感情這樣的事情,可以毀掉一個人的青春年少,卻也能夠造就一個風華絕代的神話。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有勞宋妃娘娘了。”

因為蕭三蒨年紀小,總是會刻意避開這樣姐姐妹妹的稱呼。並不是怕自己被人叫老,而是不想占焚香的便宜。從這一點看來,焚香對蕭三蒨還是很有好感的。至少,她應該是一個沒什麼壞心眼的人,大概也就是這樣,她與耶律隻骨雖然八年無己出,她卻依然能夠常伴自己丈夫左右,不見二人之間有任何間隙存在。

一想到這件事,焚香無端端地心情複雜起來。這樣的夫妻情深隊焚香而言,與其說是羨慕,倒不如說是一種奢望。因為她的那個人,就算是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卻什麼都不信自己,終究與自己成了陌路人。現在自己在這遼國深宮之中,而鄒正行卻在大宋呼風喚雨,這輩子能不能再見一麵,都已經是未知數了。

這不想還好,一想焚香竟然還發現,自己現在並不想再見到他。說她是為了保留住僅存的美好記憶也好,還是已經傷心欲絕也好,她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蕭三蒨在一旁喝著茶,聽到焚香對於鏽樣的解釋以後便信了。信了之後,心情就好了不少。可是一開始還談笑風生的焚香卻沒了話語,這讓她覺得很奇怪,一轉頭,卻見焚香正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