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子可有意思。先禮後兵地請君入甕倒也罷了。現下還硬扣個這麼個帽子給焚香娘家人,繡樣已經毀成這麼個模樣,我都不能篤定那走的是什麼針法,你倒是行家。”
焚香話一說開,索性便也不怕了。尖酸刻薄的字眼一個都不少,任小袖怎麼扯她衣袖,她都麵不改色地說了很粗來。
“哼。嘴硬,狡猾。”
從來不說話的巴爾帖忽然吭了聲,生硬地擠出來這兩個單詞。焚香冷冷瞧了他一眼,回嘴道。
“我說怎麼這位大爺從來就不願意說話呢,原來是人話都說不好。”
焚香說話快人快語,全圖個心裏痛快。她心想,這個蕭隻骨一定是有求於她,而且這件事一定是除了陸家莊的人都辦不到的事。所以給他們吃癟他們也是受著,再說了,以他們那種中文造詣,還指不定能不能聽明白呢。
“鄒夫人您也不要生氣。咱們隻不過是有事相求罷了。若是夫人答應了這筆生意,蕭某保證,再也不來打擾夫人生活。”
焚香聽到這個誘人的條件,又陷入到了沉默。因為他知道,這樣的人不會說消失就消失掉的。如果自己輕信了他的話,才真正是冤大頭。反觀蕭隻骨,以為焚香在他身後沉默就是默認了。連個點頭的機會都不給她,劈頭蓋臉就問道。
“不知道陽繡是不是陸家莊的獨門絕學。”
焚香點了點頭。繼續不吭聲。
“據說這繡法是可以挑出來一切在錦緞之中的夾層,還可以藏字在其中。這就像是一個鎖,隻有會陽繡的人才是有鑰匙的人,才能夠窺見裏頭的秘密。”
焚香抬頭瞟了他一眼,答話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因為她不知道蕭隻骨忽然不著邊際地提到這些做什麼。
“陽繡又名佯繡。本來是繡娘用來與情郎青鳥傳書用的,後來便成了各種夾層繡的鼻祖,怎麼?蕭公子你莫不是是讓在下給你繡一個陽繡替你眉目傳情不成。嗬嗬。”
蕭隻骨也沒管她的冷嘲熱諷,隻是一味地說著自己的目的。
“你隻要回答我,陸家莊到底是做還是不做這個生意。”
“……陸家莊說得上話的人,可不是我。”
焚香還想推脫,蕭隻骨卻笑了一笑斷了她的後路。
“就算不是和陸家莊,陸家人也行啊。隻要會這個陽繡。”
說著,他便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瞧著焚香。焚香下意識地側了下臉,便瞧見了巴爾帖那把明晃晃的大刀。
“照你這意思,我不會都得說自己會了。”
蕭隻骨歎了口氣,又走近了幾步。焚香皺了皺眉想躲開,卻又被巴爾帖往前麵推了一把,險些讓她栽進蕭隻骨的懷裏。
“焚香,當初來找你的時候,就都已經把你調查清楚了。你又何必在這裏負隅頑抗,做不必要的抗爭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焚香抿了抿唇。抱著小袖的手臂卻並沒有鬆懈。蕭隻骨見她還不鬆口,也覺得苦惱起來。他與巴爾帖對望了一眼,爾後才道。
“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你也不用去找我,我自會來和你會麵的。焚香,你隻要乖乖做事,我蕭隻骨是不會傷害你的,我保證。巴爾帖,我們走。”
說著,蕭隻骨便帶著巴爾帖徑直打開了門。腳步聲一遠,一直站在那兒的焚香也是腳下一軟,癱坐到了地上。
“夫人,夫人,咱們怎麼辦……怎麼辦啊……”
小袖的眼淚早就已經流得滿臉都是,卻不敢大聲哭出來。焚香慌亂地抓著她的手,拍了好幾下,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一樣。
“沒事,咱們先回去。先回去想辦法。走,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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