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
她是一個如此體貼的妻子,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不知怎麼,每次瞧見李尚這樣,她的心就會不自覺地提到嗓子眼。李尚怔愣間,又瞧了雨諾很久,直到自己心愛的妻子微微蹙眉,他忽然卻笑開了。
“沒事。”
雨諾一扁嘴,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李尚騰空一抱,便輕放到了床上。卡在嗓子眼的話還沒說出來,嘴巴也被李尚堵上了。
看來,今夜又是旖旎。
……
“什麼事。”
一大早就被李尚拉到布莊,實在不是焚香所想。對於李尚這個人,她說不上喜歡,卻也不見得不討厭。更何況兩個人有秘密交易在先,簡直是巴不得能見不到的時候就見不到。
可是自己這麼想,別人卻對此事沒有這種共識。毫無預兆地就差了人去鄒府把自己從床上挖起來,能夠做得出這麼討厭的事,也就隻有李尚一個人了。
焚香慵懶地坐在小塌上,一隻手還支著半個身子,睡眼惺忪。今日她打扮很是隨意,若不是那堆在耳邊的斜雲髻,還真會讓人誤以為她隻是個未諳世事的小姑娘。
“沒事。這兩天我便啟程去密州了,想在此之前過來侃侃你。順便確認下有什麼事情咱們遺漏了的。”
“哦,這樣。”
焚香聽罷,漫無目的地點了點頭。又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站在李尚身邊的李晚,素手一指道。
“新護衛?”
“……是隨從。”
李尚一皺眉,實在不喜歡陸焚香的這種一針見血不留餘地的性子。相比之下,果然還是雨諾要好。想到昨夜佳人的嬌吟與柔若無骨,李尚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微妙的表情,看得陸焚香一陣不適應。
她撇了撇嘴,卻也沒說什麼。總算是在這慢條斯理的談話中回過了神。
“大早上的就把我挖起來。不知道本夫人難得休息一次麼?”
“你要是能夠認真和我合作,咱們合力早點把那尊大神請走,有的是你休息的時間。”
雖然說焚香的尖銳是出了名的,李尚的毒舌也不是虛話。兩人爭鋒相對,似乎成了相處的唯一方式。看在李晚與小袖眼裏,竟然還出奇地和諧,沒有一點尷尬的境地。
“哼。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尊大神給引來的。”
焚香的無心之說,倒是被李尚聽進了心裏。他忽然抬起頭來,望著焚香的那對眼睛,深不見底。
“你做什麼這麼望著我。”
焚香一回頭,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
“……沒,將同伴看清楚一點,也是必要的。這樣,才能夠保命。”
說著,李尚便站了起來,似乎就要離開。焚香皺著眉望著他,隻覺得他今天實在是怪得詭異。
“哎。你不是說,過來想確定一下有沒有什麼事情遺漏麼?”
“李晚也可以幫我做這件事情,在下有些身體不適,先回去了。”
說著,他拍了拍李晚的肩膀,就這麼徑直走了出去。也不管焚香到底是答應不答應。
“真是個怪人。”
直到李尚走遠了,焚香才這麼嘟囔了一句。見李晚瞧著自己,又哼了一聲。
“瞧本夫人做什麼。你少爺留你下來是給夫人辦差事的,走,跟我來一趟。”
愛屋及烏這個詞,既可以用在愛上,當然也可以用在厭惡上。大概是因為李尚的關係,第一次與焚香見麵的李晚也無端端被討厭了。李晚聽到焚香這麼說,倒也沒吭聲。畢竟自己隻不過是個下人,也沒有什麼資格來做些表示自己不滿的事情。隻是這個小孩子氣的女子,真的就是那個讓少爺很是防備的鄒家二少夫人麼?
李晚望著焚香的背影,忍不住便心生疑惑。如果他要是能夠知道焚香心裏在想什麼,斷然不會這麼認為了。
焚香一路領著李晚去大掌櫃那兒,心事重重。按照她本身對李尚的了解,斷然不是那種會在這麼短時間內相信一個人的人。他生性多疑,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將這種大事交到李晚手上。
不然便是他心中有鬼亂了方寸,不然就是跟在自己身後的這個李晚深藏不露,對付主人和生意自然都有一手。焚香雖然討厭李尚的人格,卻並不討厭他看人的能力,甚至於還有些佩服他知人善用的本事。
“二少夫人,咱們這是去哪兒?”
若不是李晚提醒,想事太入神的焚香眼看著就已經錯過了帳房。
“哦,沒什麼,咱們進去吧。”
焚香微微一笑,處變不驚地將自己的失神給帶了過去。轉身便走進了鄒家布莊的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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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一更,無憂心情很糟糕,真的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