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福了個禮,心有不甘地離開了主房。房內現下,便隻剩著焚香和巧語,還有良玉了。
“嫂子,您找焚香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急著解決?”
焚香四處望了下,一眼便瞧見了堆在小書桌上的那些冊子。
“可是內務上有些什麼讓您愁眉不展的事??”
良玉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隻是搖頭說不是。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焚香瞧見她這幅樣子,心裏便更是篤定,良玉多半是知道了那封信的事情。隻是她臉皮薄,心裏就算有委屈,都不想說出來。如此一來,反而誤會越積越多。
焚香冷眼瞧著她,在她眼裏,良玉根本就是一個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夢中人。以為全天下的女子都和她一樣,隻是單純地汲取著愛情的養分便能活,除此以外不用掛心別的事情。越是這麼想,她便越不願意做爛好人開這個口了。
這麼一來,房間裏除了有炭火劈啪作響的聲音以外,別無其他。這樣的沉默過了些許,小伊忽然便推門進來了。她帶了的小丫鬟見是兩位少夫人,趕忙便擺好了茶具與糕點就退了出去。房間裏又是一陣安靜,但是多了小伊,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大嫂,焚香真是被您搞糊塗了。您請焚香過來,隻是為了品嚐這些糕點?”
說著,焚香瞟了一眼桌上的那些東西,忽然便站起了身。
“若沒什麼事,真是不好意思,焚香暫且先告辭了。汴京布莊還有好些事兒等著我去處理呢。雪一融完,大概布莊的生意就要真正忙碌起來了,在此之前,需要做好一些準備。”
焚香行了個禮,便轉身要帶著巧語離開。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良玉叫住了。
“你等等!”
焚香歎了一口氣,已是對於良玉這樣疑神疑鬼的糾纏感到身心疲憊至極。
“大嫂,但凡有什麼話,便一並說了吧。”
“……我,……我,我就是想問你……是不是……正言有給你一封信……我……”
良玉支支吾吾地說著,越說便覺得自己心虛。若不是小伊在她身後支持著她,她一定會當場羞愧而死。
“對,我家娘子說了,問大少爺是不是給了你一封信。”
小伊見焚香沒做聲,以為她是沒聽清,又心急地重複了一遍。
“放肆,什麼娘子,你家娘子現在是鄒家大少夫人。咱們夫人之間說話,哪裏容得下你這個奴婢插嘴的?”
焚香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清亮的嗓音回蕩在這屋子裏,擲地有聲。她冷冷地瞧了小伊一眼,又看向了良玉。此時此刻良玉正低著頭,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惶恐不已。
見良玉如此,焚香忍不住說了幾句肺腑之言。
“嫂子。你若這麼不相信大哥,為何還要嫁給他呢。這都是你求的,不是麼。”
“……我……”
良玉眼眶一紅,好些委屈便都湧上了心頭。
“……你是果真要較真看那封信麼?我可以告訴你,是有這麼一封信,我也帶來了。你若想看,便看吧。巧語,我們走。”
說著,焚香便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信封,丟到了一邊。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敬,可是強壓著怒火的她哪裏還管的了那麼多。良玉叫她前來質問,分明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良玉總是要難為她。同為女人,難道她還不懂,男人心,不應該這樣奪的麼。
也難怪鄒正言這麼躲著她了。
這是焚香回到自己房裏後,心裏想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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