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公公已經被安然送走,焚香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又退回到了自己以前的位置上。青譜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她身後。
“怎麼樣,李公公說了什麼沒有。”
焚香搖了搖頭。
“便說是劉太後的賞賜。既然是賞賜,還這麼低調。可見現下鄒家對於皇宮內裏的那些達官貴人有多麼雞肋了。”
青譜背著雙手,瞧著這深宅大院的人來人往。就像感歎一般。
“鄒嚴泰雖然當時位及執政,還是當今皇上的老師。好歹也被先皇削了官級治了罪的,太後娘娘能夠想著鄒家,已經是仁德的了,這麼藏著掖著送禮是讓人覺得不快,卻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些道理我都是明白的,更何況鄒家人的那些是非又與我何幹。隻是這些關係厲害瞧著多了,心有些累。”
焚香答罷,又是歎了一口氣。二人之間的沉默被鄒府的喧囂襯托著,更顯得寂寥。不知道又是過了多久,吉時快要到時,大門口又是進來了一對夫婦,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賓客,恭賀的禮品竟然也讓四個仆人拿得滿滿當當。
這一回,又是青譜首先瞧見。他一皺眉,隻是盯著那夫婦之中的女子瞧。過了好半晌,才扯了扯焚香的衣袖道。
“你知不知道,這一家人是誰。”
焚香順著青譜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覺得男主人背影有些熟悉。能夠見到正麵的女主人,她卻一點都沒有印象。她搖了搖頭,反問青譜道。
“怎麼?又是哪位皇親國戚不成?”
青譜低著頭瞧著焚香,好半天才回了她。
“那位夫人便是尚美人的侄女,之前鄒正行的未婚妻。尚雨諾。”
焚香身子一震,帶著些失神又瞧了一眼那女子,見她已是綰髻,挽著自己的夫君卻不見任何歡欣雀躍,整個人都淡得像是一碗清水一樣。喝了便是喝了,倒了便是倒了,讓人覺不出一點喜怒哀樂的情緒。
“原來是她。”
焚香點了點頭,自言自語著。正在這時,雨諾的夫君似乎已經和一邊的商賈說完話了,便轉過頭來挽著自己的夫人向這邊走來。
在看到那個男人的麵孔的一霎那,焚香的心像是被重擊了一樣。她不自覺地向後退,幾乎是退到了鍾青譜的懷裏。若不是青譜暗地裏用一隻手不著痕跡地扶住了她,她這樣冒失的舉動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騷亂與議論。
“……香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焚香木訥地搖了搖頭,眼睛卻死盯著 那個男人不放。
“我沒事。”
青譜一針見血,戳穿了他的謊言。
“你身子在抖。”
“我……”
焚香閉眼穩了穩心神,剛想將自己內心恐懼的東西和盤托出的時候,那人卻已經近在眼前。
顯然,對方也認出了她,帶著些饒有興趣的眼神瞧了半晌,爾後便像是沒事人一樣彬彬有禮地說笑起來。
“在下李尚,這位是在下內人,尚氏,聽說是鄒大少的婚期?恭喜恭喜了。”
焚香繃著臉瞧著他,好半天才回複正常。
“原來是李公子,同喜同喜。還請李公子李夫人上座。吉時一到,大哥大嫂就要拜堂了。”
李尚點了點頭,完全視若無睹於焚香考究的眼神。倒是尚雨諾卻並沒有急著跟在自己的夫婿後頭進去,她站在焚香身前打量了好一陣,最後露出了些許苦澀的笑容。
“你就是正行的夫人吧?果然是好模樣……”
雨諾歎了一口氣,不明不白地丟下了這麼一句話這才進了廳堂。焚香皺著眉頭瞧著這夫妻兩個,隻覺得這兩人分明就是上門找茬,給人添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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