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這邊已經向前走了一小段,突然覺得身邊少了一個人,轉頭一看,果然便瞧見焚香呆呆地站在門口向外望著,也不知道在瞧些什麼。
“弟妹快和我來。別到時候迷了路。看什麼呢?這麼入神,西苑後宮可是隻有女眷啊。”
焚香被良玉取笑,倒也一點也不害羞。嗬嗬一笑,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
“我見這宮中之人打扮就是不一樣,就連那宮女著服,也很是不一般。飄逸之感,焚香真是有些愛不釋手。”
良玉聽到焚香這麼說,笑得更歡了,回過頭來便盯著焚香瞧。弄得焚香一陣疑惑。
“你和正行弟弟還真是心有靈犀得緊,難道你不知道,這宮中美人以下的衣服布料,做工到樣式,均是由鄒家布莊包攬的麼?正行弟弟啊,就是管著鄒家布綢生意的東家。你這麼讚這手藝,真不知道是有心而為之,還是無心一說。”
焚香聽到良玉的解釋,不免一愣。回過神來細想,竟然覺得哭笑不得。她咬了咬唇,也被良玉給逗笑了。索性便隨了她的玩笑說了下去。
“我和他不僅是心有靈犀,我還是王婆,就愛自賣自誇呢。”
說罷,焚香佯裝薄怒,抬手便輕輕掐了良玉一下。
“哎喲,這是誰家的女娃,真是厲害得緊。比婉娘都還要讓我害怕。”
良玉咯咯笑著,抬頭見是曹婉儀牽著婉娘出來了,連忙甩開了焚香的手,到了自己姐姐身邊。
焚香抬頭見這陣勢,雖然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但是從這曹氏姐妹的長相以及這女人的衣著來看,焚香立馬便知道這女子是誰。
“民女鄒陸氏,叩見曹婉儀。”
她先是站定在曹婉儀身前,然後提裙就準備行叩拜大禮。曹婉儀本來是含笑看著她們這些女子打鬧嬉戲的,卻沒想到這個陸焚香這麼一本正經,眼看著就要跪了下來,曹婉儀趕忙雙手扶住了她。
“免禮免禮,你的事玉兒都和我說了,既然你是玉兒的弟妹,與咱們也算是沾親帶故不是?親人與親人之間何必這麼見外,來來,先進屋說。”
曹婉儀這麼一拉住焚香,倒也不放手了。徑直就將她牽進了自己的閣樓大廳,一路上這宮女太監都向這眾女四人行禮。其他三個都沒有覺得什麼奇怪,就隻有陸焚香覺得誠惶誠恐。
因為她心裏清楚得很,不管這曹婉儀怎麼賢良淑德,她對自己越好,就表明對自己的期望越大。可是,男人的心又豈是光憑打扮就能夠贏回來的?
走了一小會兒,直到進了一間小廳,曹婉儀才將焚香的手放下。見她對著自己笑得溫柔,焚香心裏雖然有些沒底,卻也隻能賠笑。就在這時,良玉便先發話了。
“姐姐,人我可給你帶來了。小伊手上拿著的,都是焚香精心挑選出來的陸家布莊的東西。姐姐先看看,有什麼特別中意的。到時候請弟妹畫個衣服裁樣,一並送到尚衣間便是。”
焚香聽著良玉這麼說,趕忙接過了話頭。
“沒錯沒錯,曹婉儀盡管慢慢推敲。尋思好了,焚香這就去做。如若尚衣間的人顧不過來,焚香也可以代勞的。雖然焚香這手藝不比陸家布莊的繡娘們,多少繡個花之類還是行的。婉儀娘娘,您就放心吧。”
也怪焚香八歲起就因為路老爺的猝然離世而被迫卷入到了家產爭奪之中,從十三歲梳發髻起焚香就不得不跟著叔叔伯伯們一起去談生意,不僅是要看他們的唇槍舌劍,還要學會這其中奧妙。弄得她現今即便是退出了這樣的商賈之爭,都改不掉些許毛病。諸如這說話,一不小心,一些小心翼翼的客套話便從嘴巴裏溜了出來。
焚香一說完,倒也有些後悔了。自己客氣是客氣了,畢竟先前曹婉儀還說咱們是沾親帶故的,自己這麼一客套,不就是打了人家一耳光麼?
不過還好,也不知道是曹婉儀現下有求於她,還是本生性情單純也沒有太深究這話裏有沒有其他意思。總之焚香話音剛落,她便也笑著回了焚香。若焚香沒看錯的話,她還是在笑著的。
“焚香妹妹真是有心了。”
她這麼一笑,焚香還真是鬆了一口氣。見曹婉儀已經將心思放在了那些攤開了的布料上,趕忙便向前進了一步,準備隨叫隨到。正在這時,曹婉儀的院落之外卻出了些小狀況,隻聽得小太監用尖銳的聲音喊了一嗓子。
還沒等焚香反映過來,良玉便已經扯著她跪了下來。
“良瑜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終於更了,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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