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似乎傷心了(7)(2 / 2)

“哼。兵不厭詐,再說了,這是以彼人之道還治彼身。”

鄒正言冷笑了一聲,突然手上又多出了一個短箭,申屠見狀,又是一躲,卻沒想到他是射向了旁邊一個嘍囉。

那男人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暗襲而成了鄒家人的刀下亡魂。

申屠一驚,再看鄒正言時,眼神徹底冷了。再動時,從他身後卻躥出了一個身形嬌小的嘍囉,分明是向著焚香去的。鄒正言一驚,立馬抽劍為焚香擋掉了那一刀,隻是這邊還沒來得及震開這偷襲,申屠不棄已經向著鄒正言的腰側刺去,來不及抽劍的鄒正言無奈之下,隻好四兩撥千斤,將手上攢著的最後一個箭頭用手指一彈,輕巧地震開了申屠不棄的攻擊。

隻是這劍氣卻還是傷了他,頓時便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卑鄙!!”

焚香咬牙切齒地罵著申屠不棄和麵前這個清冷的女子,一邊暗暗扶著鄒正言,心裏已是焦急萬分。

自己一個人不會武功倒也罷了,卻連累了鄒正言和其他人,實屬不該。

鄒正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上了申屠不棄不羈的眼神,隻見後者挑釁地笑了笑道。

“怎麼?這可不是我教的,這都是鄒大少你自己教她的。少夫人你罵的可是鄒大少不成?沈冰,做得好。”

說罷,申屠不棄轉頭對那女人笑言了一句。看樣子,沈冰應該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你!”

焚香剛還要說什麼,卻被鄒正言拉住了。焚香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現下做口舌之爭,又有什麼意思。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遊戲,本來就不需要什麼言語。隻管放手一搏便是。

焚香沉默不語,卻眼中有淚。突然間,這短暫的停頓因為申屠與沈冰二人的出擊而打斷了。這邊鄒正言疲於應付申屠的進攻,焚香則是在拙劣地躲閃著沈冰的突刺,說是抱頭鼠竄都不足為過。

可憐了鄒正言,不僅是要應付申屠不棄,更要為焚香擋開沈冰這毫不留情的揮砍。漸漸地,鄒正言身上已經多了好多個細小的傷口,雖然都被他避開了要害,卻也已經幾乎布滿了全身。

焚香看在眼裏,隻覺得心中沉重地透不過氣來。正在這時,申屠反倒是收了些攻勢,沈冰見老大這樣,也跟著放緩了攻擊的步伐。可是已經傷痕累累的鄒正言除了帶著焚香慢慢往後退,卻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再往前攻擊了。

“你若是繳械投降,我申屠不棄倒是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申屠見著鄒正言如此負隅頑抗,即便是已到了如此境地依舊不吭一聲地護著自己的弟妹與那些下人,多少動了些不該有的惻隱之心。可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若說不殺他和陸焚香,實在是有違道上的規矩。

申屠如是想,忽然振臂一呼,本來已經占了上風的嘍羅們聽話地玩起了戲弄敗者的遊戲。不攻,隻守。焚香隻是看了一眼那些下人,就不忍再看第二眼。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自己的性命操縱在他人手裏,竟然是這樣痛不欲生的感覺。

“我可以答應你,他們我可以放了,可是你和陸焚香……”

鄒正言冷眼瞧著申屠的退讓,忽然冷笑了一聲。若是隻是搭上他一人,他倒還是可以周旋一番,至少鄒家兄弟向來命硬。那鄒正行可以商船起火失事隻是失蹤而已,他鄒正言作為這鄒家的長子,還怕水了不成。

可是,他們卻一定讓焚香死。

鄒正言察覺到這個條件是不容討價還價了的時候,徹底打斷了申屠的意見。

誰知,焚香卻說話了。

“你們白雲寨可真是有意思,四年前犯下了血債滔天,四年以來都不敢再靠近這塊地方,怎麼今天又敢來了?”

這幽幽的一聲問,平靜地太過可怕。當鄒正言轉過頭來時,卻發現焚香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站到了河邊。

隻見她指著這滔滔江水,任這放肆的冰冷濡濕她的衣衫。青絲飛揚間,唇間那一抹胭脂愈加明顯,唇邊那一抹笑容,讓在場的人看了都不寒而栗,不僅是鄒正言,就連申屠與沈冰都驚在了當場,不能動彈。

“申屠不棄,你聽著。你的名字我代那十七人記住了,若我陸焚香下了這地府陰曹,定要把你的大名報上閻王還我陸家人一個公道。神明賜憐,我等定將化為厲鬼,生生世世纏著你們追雲寨,讓你們從此不見天日,不得善終!!”

說罷,焚香便轉身跳入了那滾滾洪流之中。

“焚香!!!”

夜空中,除了這滔滔江水流動之聲外,卻隻有這一聲痛徹心扉的呼喚在這天地萬物之間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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