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有曇花,才會曇花一現。
焚香默默歪著頭看著這美麗卻又帶著幾分傷感的場景不斷重複著,心中也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忽然,她喃喃念道。
“宣文表哥,這杏花燈,是誰做的你可知道?”
宣文偏頭想了想,一五一十地回道。
“什麼人大約已經不重要了。已經是你我兒時的事情。”
“那你又知不知道,第一副芙蓉渠,其上芙蓉花瓣,是誰繪製的。”
宣文一愣,無言以對。
焚香歎了一口氣,忽然輕輕下了床。雖然地板很冰涼,她卻依舊光著腳向那紗帳外的燈與人輕輕走去。
“這事,我也就隻與你一人說。”
宣文訝異間,焚香早已掀開了簾子。她的身上隻是披了一件外衣,要多單薄便有多單薄。宣文一皺眉,想著再為之披上披風。卻被焚香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陸氏族人都不知道,當年繪製芙蓉渠的人,便是做這杏花燈的人。杏花燈與芙蓉渠的異曲同工之妙,他們也不明白。”
說著,焚香蹲了下來。一手拿著燈套,似乎是要將這走馬燈與蠟燭分離,宣文覺得奇怪,卻並沒有阻止。隻是在一旁看著,卻又怕焚香傷著自己,便也索性蹲了下來。
忽然,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在焚香手上拿著的是燈套不錯,卻隻是一層。宣文吃驚地望著焚香,見她含笑不語,隻好自己去找答案。當他的手剛碰到這燈套時,他才了然。
“原來……是有七層。難怪一幅簡單的杏花圖,居然如此栩栩如生。”
“一層是花,一層是葉,層層相扣,才有花開花落幾多春。這是個小把戲,可是用在芙蓉渠上,卻可成為曠世之作。”
焚香簡單的一句話,說得宣文也好奇的很,實在想看看真正的芙蓉渠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可是他剛想問,卻聽到了焚香的歎氣聲。
“可惜啊……”
“可惜什麼?”
焚香不答,隻是將那幾層紗繡又扣了回去。這才抬頭道。
“那個會芙蓉渠的人,早就已經死了。你說這是不是命呢?她是被陸家家法處死的。而今日,她所創製的芙蓉渠,卻極有可能救陸家上下百餘口人的性命。你說這到底是命?還是孽?”
焚香說罷,隻是用一指,便掐滅了蠟燭。宣文負手而立,不語。心思凝重得很。
“……回吧。天快亮了,明日的事,明日再說。明兒個一起來,我便要去選繡女縫製芙蓉渠了。是福是禍,就看這一關了。”
說著,焚香將那還泛著熱氣的走馬燈抱在了懷裏,輕輕挑開了簾子,便又進了裏屋。隻留下宣文一個人在黑暗中。
這凝重的情緒就像是可以傳染一樣,而今宣文也覺著心中沉重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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