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宣文,更是讓陸焚香猜不透,想不明。在她看來,他是完全沒有理由不上門來當麵問他個清楚的。這不符合他的個性,更不符合他平日裏處事的風格。
“難道……是真的變了,不是我的錯覺?”
焚香喃喃說著,不安地在小亭裏坐了下來。
此時的她,穿著一件繡著金色雲紋的紅白襖子,雪狐的皮毛正好包裹在她的脖頸間,襯托著她如雪的肌膚。朱唇一點,恰到好處。這麼多個月的時間,足夠讓焚香適應婦人這個角色。
“香兒,在想些什麼呢?”
躺在小亭房內的陸夫人身子仿佛還是不大好,旁邊即便擺著個大火盆,依舊會斷斷續續地咳嗽著。說起話來,也極其輕柔。
“哦,娘親。香兒沒有在想什麼,隻是在尋思著店鋪裏的事情。”
這三個月以來,因為陸馮氏的突然病重。讓陸遠德不得不上門來請求陸焚香暫時重新管理陸家布莊事宜。作為一個晚輩,焚香是頂尊敬這個見麵不多的叔叔的,再加上起良一直對她不薄,雖然焚香的最終目的是奪回陸家布莊的所有權,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至少,自己是不想讓布莊垮掉。
她如是想著,給了自己一個幫助主室偏房的理由。
即便她的動作引起了許多分支的不滿,可是特立獨行向來都是她陸焚香的做派。也就是這樣的一種性格,才會讓她能夠將陸家布莊支撐到今天。
“哎……咳咳……布莊的事情,你大可以不去做的。”
陸夫人弱質女流,一生便是想著怎樣去相夫教子。這些生意場上的事情,她又怎麼明白。焚香聽到母親心疼的話語,隻是笑笑,並沒有想去過多解釋什麼。一心為母親掩好薄被之後,便將母親的手窩在了自己的雙手裏。
“母親,孩兒給你暖暖。”
說著,她便微微張嘴,向著陸夫人冰涼的雙手哈氣。陸夫人瞧著瞧著,眼淚便掉了下來。焚香一愣,無奈地從王婆婆手上拿過手絹,為母親拭淚道。
“母親,好端端地,怎麼又哭了。“
“……哎……不知道咱們母女這樣還能夠多久呢……香兒,母親知道,你就要走了……”
話剛說一半,陸夫人便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惹得一邊的王婆婆也開始唉聲歎氣起來。焚香皺眉,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她不想騙母親,現在她確實是在準備行李。隨著鄒家人北上的行李。可是她知道,她短時間內斷然不會離開,所以心裏才沒有多大傷感。但這一切,母親並不清楚,也難怪她會哭得這麼傷心了。
想到這兒,焚香心中更是愧疚。
她的心中一沉,突然對自己很是厭惡。
先前,自己利用了宣文來守住另外半塊玉佩的下落。
現下,她為了能夠重新掌權又有意隱瞞了母親事情的真相,惹得母親傷心悲苦。
陸焚香啊陸焚香,為何我自己都覺得你是這麼可怕呢?
焚香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剛將母親摟在懷裏。小袖便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見到老夫人在娘子懷中哭泣,也是愣了一下。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小袖,怎麼了?”
王婆婆瞧著小袖呆愣的模樣,皺了皺眉,好意問了一聲。小袖臉一白,這才想起先前的十萬火急。
“ 娘子,娘子,不得了了。您一定得去看看,主房主室和偏室的人現下正在宗堂僵持著呢!!”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焚香與陸夫人皆是愣住了,麵麵相覷之後,還是焚香先回過神來。
小袖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猶豫,最後牙一咬還是將事情原本說了出來。
“……是,是主房偏室的二夫人她……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瘋了……現在有人懷疑……是宣文大少爺做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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