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焚香聽到正言的這番問話,才終於明白他的來意。這人果然是心不死,一定要將她搞臭才會罷休啊。她可不是什麼目不識丁,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小女人,才不會對於正言的這些得寸進尺的行為抱著任何幻想。
鄒正言,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隻是在向焚香透露一個信息。他的恨,他的不甘,都是朝著鄒正行來的。而今,她即將成為鄒正行的夫人,自然就也波及到她了。
思罷,焚香低頭沉默間,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宜君也好不到哪裏去,臉色陰沉得很是難看。她冷冷地看了正言一眼道。
“此事不勞大弟憂心。母親已與姐姐商量好了,似乎是想讓三弟代為成禮。”
說罷,宜君忽然笑著對焚香解釋起來。聽起來很像是安撫。
“三弟啊,今年才不過舞勺之年(十三歲的意思)。調皮得很,不過聽說能夠見到二嫂,很是歡呼雀躍呢。”
大概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弟弟,宜君笑得很開心。看在焚香眼裏,不自覺麵部線條也柔軟了不少。因為她也有個差不多年紀的弟弟,添燭。而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添燭日後做打算。
這一下,卻輪到正言笑不出來了。他沒想到,宜君會為了正行做到如此周到的地步。讓他無法見縫插針。
“嗬嗬,既然家姐都已經打點好了。小弟也放心了。好了,弟妹,姐姐,在下先告辭。二位婦道人家肯定有好些體己話要說。回見。”
意興闌珊地說了些退場說辭,正言拂袖而去。
隻剩下焚香與宜君二人慢慢隱去臉上笑容,便又是相對無言。
“……這就是為何你叫我過來用膳?”
焚香不語,笑而不答。
“好吧,既然人走了。也該散了,弟妹,你好些休息。”
“恭送姐姐。”
宜君估摸著正言走得差不多遠了,這才站起身來離開焚香的小院。
“娘子。”
瑛姑走在宜君身後,終究還是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這個陸家娘子,也太聰明了。我說隻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怎麼就氣消了還主動請我來用早膳,橫豎是拿我當擋箭牌啊。”
宜君說著,居然笑了出來。
“娘子,您……”
“不過也好。這一回,這個擋箭牌我倒是當的心甘情願。誰叫鄒家欠了她的呢?”
說罷,她歎了一口氣,便再也沒有說些多餘的話。
與此同時,焚香坐在房內,望著一桌沒有怎麼動的豐盛飯菜卻全沒有胃口。最後她手一揮,淡淡吩咐道。
“都撤下去吧。賞那些夥房仆人吃。均是沒動的菜,扔了怪可惜的。”
“娘子……您不再用些?”
小袖上前來,關心地問道。
焚香搖頭,慢慢站了起來。
“不了,我沒胃口。”
話音剛落,一邊的小丫鬟們便訓練有素地將那些碗碟都端了下去。
“娘子……您怎麼如此憂心忡忡的模樣?”
小袖歪著頭,實在看不懂剛剛的那一幕暗戰。若她看懂了,斷然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焚香苦笑,過了好久,才輕輕說道。
“他們鄒家的秘密未免也太多了。”
……
是夜,鄒正言正在房內看書。
忽然門被敲開了,進來的是重儀,手裏端著的是一蠱泛著香氣的藥膳。
正言沒有側頭看他,隻是一字一句品讀著書本。
“公子,請用。”
忽然,重儀的雙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放下書來,沒有去接碗筷,倒是向他身上看去。
“你這是……”
正言用手指了指重儀身上的布衣,那裏有好些深色的印記。重儀順著公子手指的地方望去,趕忙解釋道。
“回公子,這不是汙跡。這是雨水落下的痕跡。剛剛重儀去夥房取湯的時候,忽然便下雨了。來勢猛得很,一點兆頭都沒有。便被淋濕了。不過還好,湯是熱的。”
“哦……嗬嗬,好,真是好。”
正言聽罷,喜上眉梢。雙手端過那碗湯,眼看著便飲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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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好意思,一個早飯都被我寫的這麼讓人憋得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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