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瞬間覺得楚國這項習俗太缺德了,這萬獸剛過了嚴冬好不容易能出來了卻又要挨人打了,實在是有些不人道了。
可這是人家的事,我無法幹涉。
“神醫。”楚虞又道,“愛妃的身子狀況能出去嗎?”
奉若道:“春狩是何時?”
“二月二十二。”
“還有月餘,調養一番便可。”
於是,花念雅便開始了她的大補調養之路。
回到住處,我忽然想起了那本被我狠狠“□□”過的書,心情陡然不好了,把人家的書弄成那樣,指不定司命要怎麼編排我呢!
結果,我驚喜的發現那本書居然完好無損的放在桌上。
“先生!”我捧著書喜極而泣,“不用被人報複了!”
“原來你擔心著這個。”奉若失笑,取下覆眼的白綾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命格簿子也算是個神物,寫了那麼多人的命格,早有靈性了。”
“先生。”我正色,彎下腰和他對視,“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到底是誰?”
奉若雲淡風輕的抿了口茶,那一紅一黑怪異無比的眼眸朝我淡淡掃了一眼,“哦,墜兒覺得我是誰?”
“其實,你不是神醫吧!”我嚴肅道,“你是道士吧!”
奉若愣了愣,爾後大笑起來,指著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我撓撓頭,這是什麼狀況?
“墜兒呀!”奉若擷著眼角笑出的淚喟歎一聲,“上天入地,我奉若還真正就是個治病救人的郎中。”
“啊?”我失望,這人設,也太不牛掰了。
隨手一翻手中命格簿,前緣已了四個字下麵又多了一行字。
二月十六,顧南和凱旋歸來,二月二十二,春狩,滿朝文武齊聚狩場。
顧南和這人是誰呢,這要從春狩說起。
在此之前我是聽過這顧南和這名字的,一並他的英雄事跡我也略知一二。
大概七八年前,許楚兩國還發生過一次戰爭,我第一次聽到顧南和這三個字,便是在那次戰爭時期,對,沒錯,顧南和那時才十五六吧,然後他率領的先鋒營不過萬人與許國大部隊交鋒卻狠狠削了大部隊一番,他憑那一戰,一戰成名。那時舅舅成日的在家問候顧南和上至十八代的親朋好友,問候之餘也會嘖嘖兩聲:“奇霸呀!”
奇才王霸,簡稱奇霸。
如今一打聽我才知道當年奇葩,不,奇霸已是楚國的鎮國大將軍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而他娶的媳婦兒就是原本該是楚虞媳婦兒的海珠。
我問奉若:“先生,他們這算不算有奪妻之仇?”
奉若都不吐槽我了,隻拈了隻箭在手中轉了圈,然後用三指穩住輕輕一折,看著挺結實的箭就這麼成了兩截。
我縮縮脖子,總感覺奉若想折斷的不是箭而是我。
“你今天安生點。”奉若道,“看好那個花夫人。”
我瞧著不遠處正試弓的花念雅,果然是將門之後,一身騎裝穿著英姿颯爽,帥氣非凡,她要是個男人保不齊我就在這兒對她以身相許了。
花念雅身後站著離青,另一旁有個穿著紅色騎裝的女人也在試弓。
那女人模樣和花念雅有五分像,隻是她眉眼間沒有花念雅那濃濃的哀愁,眉角上揚,鳳眼含冰,比花念雅不知要英氣多少倍。
我猜著,那大概就是花念雅的表姐海珠了,竟是這般……囂張。
狩場上忽然響起號角聲,奉若微微皺眉又叮囑我一遍,“墜兒,跟緊花念雅,可知道?”
“為什麼呀?”
“有免費的護衛你不用?”奉若一抬下巴示意我看跟著花念雅的離青,“那可是這兒最好的了。”